洪寧襄覺得答案呼之欲出,難道和當年一樣,柳青冥又是在替自己,報複許幽芳當年對她的暗算?!
仿佛明白了什麼,但又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測,洪寧襄心底五味雜陳,情緒紛雜湧動,久久難以平息。
不料,對於她的問題,柳青璃給出了一個更加讓人吃驚的答案:“我四哥為何要攻打南許都,等咱們到了四哥的泉宮,你隻要親自問他,就能知道答案了。如果順利的話,四哥馬上就要複活了。”
“複活?!”洪寧襄被這接二連三的消息震驚得難以消化。
她再也控製不住劇烈起伏的情緒,停下了腳步,雙手抓住柳青璃的肩膀,顫聲道,“你的是真的嗎?你四哥他會在冥泉複活?!是你四哥告訴你的嗎?!”
如果柳青冥此刻站在她的麵前,她真想狠狠給他一巴掌,他竟然又對她隱瞞如此重要的事!他和琉璃父子共體,他非常清楚她有多希望他們父子能夠分離,他明知道如果他複活了,就等於還給了琉璃自由之身,她一定會歡喜至極,他為何都不告訴她!那個混蛋又是想要一個人扛下所有的苦楚嗎?
柳青璃也沒料到洪寧襄會這麼大的反應,不過卻打從心底為自家四哥開心,原來洪寧襄嘴上要強,心裏那麼在乎四哥啊!
她立刻信誓旦旦地道:“我的每一個字,都沒有騙你。我四哥要在冥泉複活的事情,是我二姐告訴我的,我二姐你應該認識,她主持過你和我四哥在妖界的婚禮。你以為我為何來參加我四哥的婚禮?除了想見見你這個嫂嫂,我其實還有一個任務,就是幫我四哥成功複活。”
“……嫂嫂?”洪寧襄緩緩鬆開了柳青璃的肩膀,自嘲地嗤笑了一聲,“別這麼叫我,我不配當你的嫂嫂。當年,你四哥在妖界為了救我一身修為全部散盡,我那個時候不知道他還修煉了第二元神,他一直隱瞞著此事,故意死在我手裏,好讓我走出心魔困境,我以為他死了,我和他的婚約也就失效了。後來,九爺向我求婚,我就選擇嫁給了他。這件事,是我辜負了你四哥。如果可以,我寧願從來沒有招惹過他。”不招惹他,也就不會給他帶去那麼多傷害,不會讓他也陷入了諸多的仇恨。
“阿襄,不管你曾經怎麼負了我四哥,可你終究是琉璃的娘親啊!琉璃是四哥的血脈,四哥又那麼喜歡你,我就認你當我的嫂嫂又如何?!至於你們三個人之間的事情太複雜,我也實在搞不懂,反正你怎麼平衡那個石九爺和我四哥,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柳青璃歎了口氣,“來之前,我二姐交代了,要我無論如何,盯緊了四哥,替他護法,一定要幫他成功複活!阿襄,我雖認你當我嫂嫂,可我醜話在前頭,這一次咱們到了冥泉,你可不準欺負我四哥!要是我四哥再因為你,出了什麼岔子,我可不會饒了你!”
“我欺負你四哥?”洪寧襄見柳青璃口沒遮攔地指責她,立刻反駁道,“我有那個本事欺負他嗎?!你知不知道,當年在雲淩妖界,你四哥對我做過多少過分的事!他把我當丫鬟使喚!”
“誒?怎麼沒聽二姐過啊,快跟我講講……”
在洪寧襄了最開始到妖界時,柳青冥非要她給他端茶倒水、服侍他洗澡的事情後,柳青璃拍著客棧的桌子哈哈大笑,“好啊原來四哥這麼陰險!以前我還在他身邊的時候,他從來都不讓任何女婢近身的,別洗澡了,就是用的喝水杯子,都不讓女婢清洗的,還什麼他有潔癖,怎麼到了你這兒,他就沒有潔癖的毛病了?那你是不是把我四哥看光光了?”
洪寧襄無語地看了她一眼,“他給我看,我也沒敢看。我還怕長針眼呢!”
……
自從洪寧襄提到柳青冥曾經惡意欺負她的往事後,接下來的十來,柳青璃一直纏著她講妖界的事,若是她不講,她就在耳邊“好嫂嫂,再給講一個嘛”諸如此類撒嬌賣萌的話,洪寧襄被纏得無法隻能又講了後來跟白無瑕學習識心術等等往事。
不知不覺兩人就在邊走邊聊之中,進入到了魔界最北方的邊境之地,經過了一大片雲遮霧繞的高山峻嶺之後,方才到達冥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