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高翰衝著洪寧襄哼了一聲,帶著手下一幫修士,拂袖離去。
餘子實拍了拍朱宸風的肩膀,也帶著手下弟子迅退出了大殿。
石鳴見聯盟的修士都走了,讓紅棘門弟子都散了,他上前對朱宸風拜了一拜,喊道:“師父,徒兒好久不見您了。師父最近可好?”
朱宸風打量了石鳴一眼,這子雖經常用傳信符和他聯絡,但平日極少見麵,聽他去了無相宗修佛,他還擔心他不適應那邊清苦的生活,但看他如今的樣子,倒是沾了幾分佛家弟子的氣質,不由得稍感欣慰,微笑道:“我很好,倒是你,變化不。”
“師父我跟您——”
“好了。”朱宸風拍了一下他的肩,“我和你娘要談正事,你且先下去,等我這邊事了了,咱們師徒再好好敘舊。”
“嗯嗯。”石鳴咽回了滿腔的話,笑道,“師父,娘,那我先出去了。”
石鳴離開前,還體貼地把大殿的門關上了。他相信,隻要師父出馬,與娘親商談,關於妖界的歸屬問題,一定有辦法解決。
洪寧襄覺得自從柳青冥死後,這座雲淩宮好像失了靈魂般,空蕩蕩的,沒有一絲生氣。
今日那麼多人進來又離開,更顯得這裏空曠得令人心裏慌。
也許這份心慌,還因為一個羞於啟齒的理由。
她愧對朱宸風,她不知該怎麼跟朱宸風解釋她和柳青冥之間的事。
但如果她不解釋,她於心不安,如果她不清楚,又怎麼開口向他道歉,甚至代柳青冥,向他道歉。
道歉需要誠意,不實話何來的誠意?
方才麵對聯盟修士時的強橫氣勢瞬間消散了,洪寧襄有些局促地抓緊了袖子,她試圖站起來,卻見朱宸風走了過來。
她看到他把手伸了過來,但隻伸到了一半,就放下了。
他的動作優雅從容,聲音卻帶著一絲疲憊:“你在妖界的這些日子,每日要管很多人事,一定累得很。我從修界趕過來,正好也有些乏,咱們就坐著吧。”
“好。”
洪寧襄看著朱宸風撩開衣袍,神態瀟灑地坐到了左上,稍稍鬆了口氣。
她下意識喊道:“朱師兄,我……”咬了咬唇,卻不知該從哪裏起。
朱宸風抬頭凝視著她。
半晌,他問:“那些傳聞都是真的嗎?葉師弟把你抓來後,逼著你嫁給他?是不是真的?”
洪寧襄看到他一向清朗如月的眸子,像是壓著一層黑色的雲氣,黑得好像要下一場暴雨將她淹沒。
她甚至看到他的眼底泛著紅色,他的表情令人心驚。
他比她想象中還要生氣,還要憤怒,可是他卻用這般平靜的語氣問出來,更是讓她羞愧得無地自容。
洪寧襄拚命地思考該怎麼回答他,可是她一思考就會想起這大半年的遭遇。
她承認,柳青冥雖然死了,可他在她的心上留下了太深的烙印。
隻要任何人提起那些過往,她都會想起那噩夢般的一夜,想到柳青冥臨死前那個淒美的笑容。
她覺得世間最痛苦的事,除了愛而不得之外,還有一件事,就是——恨而不能。
她不能再回想那些事了,隻要一想起來,就頭疼得厲害,她現自己不但無法啟齒,無法坦白,連提起那些事的勇氣都沒有。
她捂住腦袋,無意識地道:“朱師兄,別問了!求求你,別問了!葉欽死了,他已經死了。就算他強迫過我,傷害過我,但那些事情都過去了,他現在——已經死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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