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寧襄緊繃的心弦一鬆,有些無力地道,“你現在知道石定峰有多可怕了吧。為了抓到我,為了讓我留在他的身邊,他什麼樣的手段都能使得出來。找回我的記憶,讓我記起了對他的恨意。扮成女人,成為我的師姐,騙取我的信任。強迫我做他的侍妾,把重琉璃藏起來。你以為和魔子分開,我心裏好受嗎?可我修為遠遠不如他,又因為石頭,處處受製於他。算了,跟你這些幹什麼,我自己選擇的路,再艱難,我也會走到底。”
柳青冥諷刺地冷笑,“難怪在清瓊門的時候,白瀟瀟那麼照顧你,他為了你,連堂堂代宗主的臉麵都不要了,我還真是看了他。不過,他扮成女人,你就傻傻地上了當?”
洪寧襄想到和白瀟瀟的一場姐妹情,一陣無言的心痛。半晌,抿唇不語。
柳青冥嘴唇顫抖了幾下,想罵她又把話咽了回去,見洪寧襄閉上眼,眼角泌出了淚珠。
他低下頭,嘴唇輕吻她的眼角,吸去她的淚水,伸手抱住她顫抖的身體,“不許哭!不許再為了他掉一滴眼淚!他不值,也不配!這一次等救出了重琉璃,我們就一起離開,你舍不得石頭,那就帶石頭一起走。這四年我已經用葉欽的身份打通了各界的出入關節,憑我修界聯盟行使的身份,要離開逍遙修界,並非難事。襄兒,再讓我好好看看你,可以嗎?”
洪寧襄點了點頭。
柳青冥神識在她身上一掃。就發現她元陰未損還是處子之身,有些愕然,有些驚喜。在洪寧襄耳邊道,“怎麼你都成了他的侍妾,他沒有……要過你的身子?”
洪寧襄咬了咬唇,輕聲道:“我跟他約定了,隻是名義上的侍妾。這個湘夫人的身份,為了方便照顧兒子。”
柳青冥心頭一震:“他同意了?”
洪寧襄哼道:“他不同意又能怎樣,如果他真的對我用強。我就是咬舌自盡,也不會讓他得逞。”
柳青冥摸了一下她的頭,歎了口氣:“傻丫頭。還是那麼傻!我知道女人都愛重清白,可你要知道,身體隻是皮囊而已。如果真有那一,你完全反抗不了時。我希望你可以先活下來。你這條命。可是我好不容易保住的,我可不希望你為了守貞喪命。人最重要的是性命,留得命在,就算忍受了再多的屈辱和失敗,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可失去了性命,一切都是空談。那些所謂看重女人清白的男人,要我,都不懂什麼是真愛。真正愛了,又何必在乎一具皮囊。”
洪寧襄心頭一震。在這個以男修為主導的世界,哪個男人不在乎自己愛人的清白,柳青冥這個法倒是顛覆了她對他的看法,他有殘忍陰狠的一麵,竟然也有不拘俗禮的一麵,倒是比石定峰看得開。可笑石定峰竟然還對她的真身那般念念不忘,男人和男人原來也可以如此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