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窯花卉梅瓶,鈞窯盤,官窯花口盤,龍泉窯的魂瓶……這、這是……青花鬼穀下山罐!呐,那是——!”
甘願淚流滿麵,這真是文藝窮三代,考古毀一生啊!
上個月她剛閉關不久,prfessrzha就給她發了一封e-ail,是關於倫敦一場私人收藏陶瓷展的信息。甘願不屑地撇嘴,私人收藏,最多一兩件珍品,況且她沒見過的陶瓷也沒幾件,何必大費周折從樸茨茅斯趕去倫敦呢。眼下這個巡回展覽到了家門口,甘願卻又傲嬌了,連樸茨茅斯這種城市都來巡展,可見這個展覽一定沒啥好東西。
於是她抱著“順便出門散散步,曬曬太陽吧”的傲嬌態度出了門。如今真是悔、不、當、初、啊!別是三觀,連她那快要完工的論文都要被顛覆了!
全球七十九件汝窯瓷器中,除國內留存的四十四件外,其餘分布在各國的博物館和私人收藏家手中,而她如果沒有數錯的話,這裏竟然就有二十餘件之多!
她單手扶牆,顫顫地抖開她攥在手裏還沒來得及看一眼的宣傳單,沒想到這個把散落在世界各地的價瓷器一一買下來並且全球巡展的不知名收藏家還是她的同胞呢!真是個根正苗紅的愛國楷模啊!甘願很大方地在腦海裏給他勾勒了一副國字臉臥蠶眉龍睛虎眼的正義模樣。
立好三腳架,扭開鏡頭蓋,屈膝對焦……她的指尖剛按下快門,隨之而來的卻不是那清晰的一聲“哢嚓”,而是急促的警鈴聲,“零零零零零……”
〈她懊惱得一臉痛心疾首,他挑了下眉頭,“喲,幹嘛那麼不情不願,像我是要綁架你一樣……”
“難道不是!”她憤憤地看去,隻怪自己一失足成千古恨,如今淪為階下囚,難不成還要她承認是心甘情願?!
他顯得格外開明大度,“哎呀,那可不行,你可是我姑媽呢,我怎麼能逼你呢……”他著輕咳了一聲,站在一旁的李特助輕拍了一下手,未等片刻,就有人心翼翼地捧出一隻元青花遞到他麵前。他微蹙了一下眉頭,李特助趕忙遞上嶄新的白手套,他慢慢套上手套,才接過東西,衝著懸在半空中的某人搖了搖,“姑媽,你看……要不你下來,要不它下去,這樣就是公平交易,不算強迫了吧!”
“……”甘願抽搐了一下,他應該……在開玩笑吧?這可是元青花呢!
看她的表情略有懷疑,他勾起一抹笑,指尖一鬆……
“哐——當——!”
她下意識閉眼,再睜開時,隻見一地碎片,連帶著她的心都成了碎渣渣,無力捧起。
正當時某人已經又接過一隻哥窯圓盤,衝她含情一笑。
“哐——當——!”
“你——!”這下連碎渣渣都沒了,滿地是淚。兩年不見,他顧二爺的變態程度隻增不減,還是呈平方式的遞增啊!
倔強的姑媽依舊沒鬆口,變態的二侄子就不高興了,眉頭一皺一隻汝窯圓洗立刻被敬獻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