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夥子點頭。
“可是,如果顏色淺到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的話,我們給你擺位的時候也會有困難呀,”沃琳解釋,“之所以皮膚墨水要用這種顏色,就是因為擺位時是開著光野燈的,如果墨水顏色太淺,而光野燈又比較亮,這個對比度,擺位時看不清皮膚線,怕產生誤差。”
夥子沉默。
他母親是因視物重影來醫院看病而發現得鼻咽癌的,當時醫生建議他也拍個片子,他還不理解,以為醫生胡亂開單子,誰知道最後竟然檢查出他也是鼻咽癌。
母親的病情發展比較快,剛住院的時候隻是視物重影,眩暈是住院後幾出現的,醫生剛好醫院開展了放射治療,否則他們就得轉到省醫院去做治療了。
因為鼻咽癌隻靠打化療效果不好,鼻咽癌的治療方法首選是放療,化療和手術都是輔助治療方法,吃中藥屬於保守治療。
不過心裏話,如果真要去省裏治療,他自己可能會選擇放棄治療,隻給母親一個人做治療。
因為他的工作在Z市,如果他也去省醫院做治療的話,他就少了收入,他的積蓄不足以支付他和母親兩個人的治療費用,還有在省裏的吃喝以及租房的錢。
他打聽過了,省裏的病人很多,隻排床位就得兩三個月,沒有床位的時候,就租房子住在外麵等機會,有床位的時候趕緊住進去,否則稍微遲一步,就又得等到不知什麼時候去了。
時間都耗在等床位上,又要花錢又沒有收入,實在劃不來,所以他才做了自己放棄治療的打算。
還好,在自己被診斷為鼻咽癌兩後,Z醫院的放療剛好收治病人。
也因為自己同意和母親一起做放療時,還沒有出醫院宣傳的放療優惠月,醫院給自己和母親的放療費用都打了折,這算是幸運的。
同時自己還能每回單位上班,繼續拿工資和獎金,不至於手頭上太窘迫。
就是這皮膚墨水太讓人為難,自己在移動公司上班,雖然是坐辦公室,不是在前台接觸客戶,可頂著這樣一張臉,也挺為難。
隻兩時間,全公司的人都知道自己得了癌症,見了自己都是一副看可憐人的表情,有人甚至問自己怎麼還不休息,要注意身體。
醫生都了,老子現在還是癌症早期,是可以根治的,也就是是可以治好的,麻煩你們不要用看死人的眼光看老子好不好。
沃琳看夥子神情不對,她給夥子提建議:“要不你去找我們彭主任問一下,他是省裏的專家,見多識廣,不定有辦法。”
夥子心裏升起了希望,連連點頭:“好,做完治療我就去找彭主任。”
每來做放療的患者,要先來操作室報到,按先來後到的順序給他們做治療。
夥子每都帶著母親第一個報到,每次都是讓先給他母親做治療,然後再輪到他,做完治療,他把母親送回病房後,趕去上班。
盡管領導了,他特殊情況,遲到了不會扣錢,可他還是每盡早去上班。
因為,他不想被人當做可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