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衛國的家,如同他所住的高檔區的環境一樣幹淨,幹淨得除了一張床,一個大衣櫃,一個文件櫃,一套桌椅,還有幾樣健身器材之外,整個屋子空蕩蕩的。
四室兩廳的房子,隻有主臥室在用,其他房間裏除了灰塵,就是他們幾人留下的腳印。
簡賦看得嘖嘖稱奇:“這壽隊長可真是個怪胎,白瞎了高檔區的名頭,高檔區呀,聽起來就高大上,一個堂堂大隊長,竟然住的是毛坯房,還啥家具都沒有,出去誰信呀?”
“我信!”秀才出他的理由,“對有的人來,家,不過是個偶爾歇腳的地方,能睡覺,能辦公,能滿足基本所需,完全夠用了。”
“你是你自己嗎?”簡賦不出自己心裏是什麼滋味。
秀才宿舍裏,除了當初醫院將秀才做為引進人才時給配備的家具和家電外形成,屬於秀才自己的東西,少之又少,秀才所有的東西加起來,隻剛好能滿足人的基本所需。
簡賦突然覺得心酸,即使他自己在最貧窮的時候,他也會想方設法享受生活,而同樣做為一個人,做為一個比他見過的人都聰明的秀才,卻毫無欲求,隻能稱為活著而已。
秀才看了簡賦一眼,沒有什麼,也來不及什麼,因為主臥突然傳來劈裏啪啦聲,兔子的尖叫聲,沃琳的驚叫聲,以及緊接著兔子突然爆發的哭聲。
在秀才和簡賦話的時候,兔子滿屋子撒歡,沃琳怕兔子磕著碰著,緊跟在隨兔子身後,這突然的響聲,保不準是什麼東西倒了,嚇著了兔子和沃琳。
兩人迅速跑去主臥室,隻見沃琳抱著大哭的兔子在哄,地上散落著一些書本,還有一個用打包帶編織的,類似於型文件櫃的東西倒在地上,櫃子裏還有沒有掉出來的書。
“沒事,兔子隻是嚇著了,沒有傷著,”沃琳邊哄兔子,邊向兩人解釋,“文件櫃兩邊有方便抬櫃子的把手,兔子當玩具扯拽著玩,我以為他這麼的力氣,不會把文件櫃怎麼著,就管他,誰知道文件櫃頂上還有個編織櫃,給震得滑了下來,幸好我反應快,把兔子抱開了。”
“你呢,是不是也傷著了?”簡賦問沃琳。
他看沃琳話的時候臉部抽動,很不自然,而且沃琳的頭發和衣服都有些亂,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沃琳在強忍疼痛,是怕再次嚇著齊途。
“我沒事。”沃琳搖頭,輕輕拍哄著齊途。
秀才問齊途:“兔子,你看見了什麼?”
“哇——”齊途哭得越發厲害,把手伸向秀才,要秀才抱。
秀才從沃琳手裏接過齊途,靜等著齊途止住了哭後回答他的問題。
簡賦沒有秀才這份耐心,吼齊途:“你哭有什麼用,倒是話呀。”
他明顯看著沃琳把齊途遞給秀才的時候,沃琳咬著牙,可見沃琳疼得不行。
“你幹嘛?”沃琳責備簡賦,“兔子已經嚇著了。”
兔子嚷嚷:“阿姨沒有抱開兔子,砸到阿姨了,沒有砸到兔子,阿姨很疼。”
家夥雖然話語混亂,秀才和簡賦還是聽懂了。
編織櫃和這些書從文件櫃頂上掉下來時,沃琳並沒有來得及抱開齊途,而是把齊途護在了懷裏,編織櫃砸到了沃琳身上,等編織櫃和所有書本都落在地上,沃琳才抱起嚇著了的齊途從原地挪開。
簡賦問沃琳:“傷到哪裏了,重不重,要不要叫救護車。”
“沒事,”沃琳依舊搖頭,“那個編織櫃沒什麼分量,書也不是什麼大部頭,傷不成什麼樣子的。”
隻是她想不明白,她自己親手編織的東西,怎麼會跑到壽衛國這裏來,還砸了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