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下,瘦弱的女孩子,麵對高大強壯的年輕男子,言語不急不怒,吐字不緊不慢,邏輯條理清晰,一個個問題砸向對麵的男子。
隨著圍觀的人數越來越多,對麵的男子本就惱羞成怒的臉色,越發黑沉難看,最終爆發。
“你不要在這裏挑撥離間。”齊春紅衝沃琳嘶吼。
沃琳倒退幾步,以免齊春紅急怒傷人,歎氣:“我挑撥離間?你覺得我就是想挑撥離間,有這個機會嗎?
“兔子媽媽是神外二區收治的第一個患者,韓霆和他科裏的同事們,集體吃住在病房,每二十四時監護患者,我已經好幾沒有見過韓霆了。
“伍哥婚後搬離單身宿舍樓,除了上班,就是搭上他自己的媳婦幫你看護你媳婦,每過著家裏和你媳婦的病房兩點一線的生活,我到哪裏挑撥離間去?”
齊春紅想要反駁沃琳,張了幾次嘴,卻發現自己無可辯駁,恨恨地扭頭就走。
沃琳也扭頭就走。
實在的,別看她質問齊春紅時神情自若,其實心裏緊張得要命,如果齊春紅真發了瘋上來打她,不定她還真難逃此劫。
雖然圍觀的不少,但她不能篤定有人肯出手幫她。
可是情勢所逼,哪怕她不把心中的憤懣發泄出來,齊春紅也不一定會放過糾纏她,她不如讓自己圖個痛快,就賭齊春紅的理智還在線。
謝謝地,她賭贏了,此時不溜,更待何時,難道要等齊春紅覺得臉上無光,回過頭來找她算賬嗎。
沃琳越走越快,快走變成了跑,直到跑出了醫院大門,回頭沒有看見有人追上來,她才鬆了一口氣,放慢速度往舉行花展的方向走。
路過影視賓館時,沃琳遇到壽衛國,壽衛國看沃琳的眼神似笑非笑。
“怎麼了?”沃琳低頭看看自己的衣服,是不是有哪裏不對。
“嗬嗬嗬,”壽衛國笑出聲,“別看了,你的衣服很漂亮,越來越有韓霆那子的風格。我隻是好奇,你是本來就很能呢,還是受韓霆那子的影響,嘴巴越來越厲害了?”
沃琳聽得迷糊:“什麼意思?”
壽衛國衝身後的圍牆揚了揚下巴:“你質問齊春紅的話,我聽得一清二楚。”
“啊?您耳力可真好!”沃琳反應過來。
圍牆裏麵就是Z醫院,放療樓離圍牆十幾米遠,她當時就站在放療樓前質問齊春紅,隻是她沒有想到,壽衛國竟然隔著圍牆,把她的話聽了個清楚。
“得挺好,”壽衛國對沃琳豎起大拇指,“這個世界誰也不欠誰的,幫他是仁義,不幫他是情理,好心被反咬一口,那家夥欠收拾。”
“幫他是仁義,不幫他是情理,”沃琳驚訝,“您是警察,也這麼認為嗎?”
壽衛國哈哈笑:“警察也是吃五穀雜糧長大的,也有自己的認知,不過受職業所限,很多時候不得不違背自己的本意。”
“倒也是喲,”沃琳覺得壽衛國得有道理。
她向壽衛國告辭,“您忙吧,我要去看花展了,越去的晚,人越多,太多人擠來擠去,怕是不好玩。”
壽衛國指著不遠處的商務車:“剛好,我和你同路,坐我的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