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離開計算機室去看熱鬧的時候,秀才還好心情地譏笑他是村夫野婦,他帶著沃琳回來,秀才就對他沒了好臉色,他進計算機室時,秀才連看都沒看他一眼,還沒下班就趕他去做飯。
這些他都忍了,畢竟他一時著急,抓沃琳胳膊的時候沒注意力道,弄疼了沃琳,而秀才對沃琳的情誼又非一般,生他的氣他理解。
可是,高陽隻不過支使沃琳去幫人家媳婦的忙,秀才就翻臉,秀才對沃琳的在意,是不是太過了,他和沃琳同樣幫秀才走出了陰霾,秀才怎麼可以對他這麼無情。
而且平心而論,沃琳畢竟是個女生,在和秀才相處時還是有諸多不便,反倒是他,因為都是男生的緣故,照顧秀才的時候還多些。
隻要他在,可以是秀才的二十四時全職保姆,可是他做的再多又怎麼樣呢,隻要有沃琳在,他永遠是被忽視的那一個,忽視也就罷了,還被遷怒。
衝出計算機室後,簡賦慢悠悠下了樓,走向醫院大門口的方向。
生氣歸生氣,該做什麼,還是要做的。
簡賦心裏明白,當初他之所以幫助秀才,初衷是要幫沃琳,隻不過幫著幫著,他被秀才的單純所吸引,心理上起了變化而已。
秀才還是原來的秀才,一點都沒變,以前的秀才把沃琳放在第一位,現在的秀才還是。
如果沒有當初秀才近乎一根筋式的單純,又哪來的他出現在這裏的事,最起碼,沒有沃琳在的時候,秀才無論什麼事,最先想到的還是他。
就比如,以往的秀才,過年時永遠是宅在宿舍,而今年春節,秀才想到的是去他家過年。
想通了這一點,簡賦的心情變得好了起來,雖然他心裏還是覺得有點別扭,可是想到他剛才的生氣,像是在吃一個女生的醋,就覺得自己有那麼一點什麼。
走到拐角處,簡賦猛然頓住腳步。
在前麵不遠處,沃琳麵前站著兩個穿警服的人,因沃琳背對著他,他看不到沃琳的神情,但從兩個警察渾身上下充斥著的嚴肅來看,沃琳此時應該是有些緊張的。
沃琳的性格他了解,白了就是個乖乖女,除非沃琳自己家裏有警察或親戚是警察,或是家裏有誰有警察朋友,否則她很少有機會和警察打交道,見了這麼嚴肅的檢查,肯定會緊張。
而且,從沃琳的背影來看,他也能斷定,沃琳確實緊張。
簡賦屏息淨聽,想聽聽警察和沃琳在什麼。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警察沒有動,沃琳也沒有動,雙方一直都沒有話。
這到底怎麼回事,警察找沃琳幹什麼,簡賦心中疑惑,幹脆走了過去。
沃琳見了嚴肅的警察會緊張,他卻不太當回事。
從到大,弟弟闖禍他背鍋,老大闖了禍他從中周旋,他自己本身也不是個安分的主兒,和警察打交道那簡直就是家常便飯,他不怕警察,反倒是警察看見他就頭疼。
“沃琳,你不是要去倒除濕機裏的水嗎,怎麼站在這兒不動了?”簡賦走到沃琳身邊。
他看了看沃琳的臉色,沃琳眉頭緊鎖。
他再看看警察嗎,問沃琳,“是警察有事要問你嗎?”
沃琳點頭:“你還記得高陽剛才的那個八卦嗎,沒想到,這事還跟我牽扯上了。”
“什麼?”簡賦這下也鎮靜不了了。
他從到大沒少和警察打交道是沒錯,最大也不過是打群架而已,和剛才高陽的那個人命八卦比起來,他做下的那些混賬事,可就都不是事兒了。
簡賦看看沃琳,又看看警察,腦子裏冒出個人來,立即裝傻:“這可是人命關的大事,你可不要胡亂話,要不咱問問壽隊長,看看該怎麼和警察話,你可千萬別當了冤大頭呀!”
“這樣行嗎?”沃琳現在的腦子還有點懵,“他是隊長,這事他方便話嗎?”
她走在路上,突然被兩個拉著臉的警察攔住,是讓跟他們去警察局做筆錄,這已經夠讓她吃驚的了。
強作鎮定問警察,為什麼要她去做筆錄,得到的答案是,和古塔公園命案有關,這下她徹底懵了,不是她不跟警察走,是腿懵得不知該怎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