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時著急,把秀才逼回原來一個字一個字往出蹦的狀態,真是名副其實的豬隊友。
秀才也有些不自在:“看來得慢慢來,你都覺得我繞,別人更聽不懂。”
他苦笑:“活了這麼多年,活成了嬰孩。”
剛學話的孩子才會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隻有熟悉他的人,不用費神就能清楚他要表達什麼。
“沒關係,慢慢來吧,實在改變不了的話,也不要強迫自己,就當話簡短是你的特色了。”沃琳安慰秀才。
其實,高陽進來之前,秀才和沃琳聊時話和常人無異,但那都是秀才下意識的表達,一旦秀才想刻意表達一個意思,反倒表達不清楚了,沃琳才會他在繞口令。
而且,下意識的表達,也隻是因為他麵對的是沃琳,還有在一起上班的高陽和周,換做麵對不熟悉的人,他怕是一個字都不想。
這個還真得需要時間磨練,畢竟秀才已經有些年頭沒有正常和人打過交道了。
“我一定要改變,不能辜負你們的關心!”秀才了一句很煽情的話。
“誒~誒~”沃琳作勢打了個冷顫,肉麻!
兩人不約而同地笑了。
沃琳清晰地感覺到,此時的秀才,周身充斥著叫做“決心”的氣場,連她都受了這個氣場的感染,信心滿滿。
“高陽不是和子弟學校的老師在戀愛嗎,怎麼突然變成了要和費娜麗結婚,聽你的意思,他和費娜麗還經曆了過關家長的波折?”沃琳把話題拉回到她開始時糾結的問題。
“那個老師家裏人嫌高陽個子矮,那個老師自己也對高陽越來越不滿,挑剔和訓斥高陽已經達到了不分場合的地步,每次高陽被那位老師訓斥,費娜麗都出麵維護,據理力爭,一來二去的,費娜麗就代替了那個老師。”
“高陽家裏人覺得費娜麗的生活習俗和他們家差別太大,想要高陽娶個同民族的媳婦,高陽不管不顧,就是不和費娜麗分開,趁著這次分房,兩人領了結婚證,高陽家裏人揚言不會參加高陽婚禮。
“費娜麗的父母不知是開明還是無奈,是隻要女兒高興就行,隻是路途太過遙遠,路上的花費就是一大筆錢,也怕他們在場的話,因習俗不同而給女兒添麻煩,就不來參加婚禮了,會把嫁妝寄過來。”
秀才的語氣不帶絲毫感情色彩,卻又很詳細地了高陽和費娜麗之間發生的事。
完,他告訴沃琳:“他們兩個的婚禮由我籌劃,剛才我給高陽的單子,羅列了婚禮該準備的東西,該請的人,還有該走的程序。”
“你籌劃的婚禮?”沃琳感到意外。
秀才向來不關心身外之事,沒想到秀才為了改變他自己,能邁出這麼大的一步。
沃琳雖然沒有籌劃過婚禮,但是親眼見過爸媽為哥哥結婚的事費心費力,從定結婚日期開始,一,一步步,一件件,大大的事都要顧及到,非常的繁瑣。
“他們兩人參加工作不滿兩年,攢的那點錢又要布置房子又要籌備婚禮,根本不夠花的,我幫他們籌劃用最少的錢布置最合心意的房子,辦最難忘的婚禮,”秀才坦言,“不過我已聲明,我隻替他們籌劃,不會參加!”
即便隻是個型婚禮,參加的人大多是平時打交道的朋友和同事,但擠擠挨挨的事肯定是必不可免的,他不適應那樣的場麵,更不想讓自己在那種場麵中顯得那麼的不協調。
“你能替他們籌劃,他們已經很開心了,沒看見高陽已經高興成傻子了嗎,至於你不參加他們的婚禮,他們也會理解的。”沃琳玩笑,“就是不理解,他們又能把你這個腦瓜子堪比計算機的上司怎麼樣?”
其實,沃琳很想,你現在這樣話就很好啊,隻要不用刻意想著自己要改變,就不會猶豫著要用什麼樣的表達方式,用什麼詞合適,順其自然才是最好的改變。
不過她還是強忍住沒有出口,因為那樣反倒提醒了對方要注意怎麼話,順其自然變成了不自然。
“他們理解不理解,我不在乎。”秀才語氣很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