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走出一段距離,沃鴻拐回去又把毛毛蟲從牆縫裏摳了出來。
沃琳問他:“你還留著蟲子幹啥,惡心吧啦的。”
剛才沃鴻是把毛毛蟲硬塞進牆縫裏的,毛毛蟲的汁液都有些擠出來了。
“嘿嘿嘿,有用。”家夥笑得神秘兮兮的,讓沃琳直覺這家夥沒安好心。
沃琳問沃土:“爸,沃鴻這是打的什麼主意?”
“快快快,趕緊把他手裏的蟲子奪下來。”沃土催沃琳。
沃琳沒明白怎麼回事,不過老爸這麼著急,肯定是沃鴻那子拿著蟲子不幹好事。
結果就這一錯眼的功夫,家夥已經不見了,沃琳趕緊往前追。
前麵就到了叔叔家所在的胡同了,沃琳估摸著沃鴻跑進了胡同裏,她直接朝胡同追去。
果不其然,沃鴻站在叔叔家門口捂著嘴笑,叔叔家院子裏這會兒是雞飛狗跳,是沃鴻把毛毛蟲甩進了院子。
諾大的蟲子突然從而降,還在蠕動,嚇得院子裏的雞四處逃竄,被拴著的狗也被驚動。
沃琳就聽奶奶在院子裏叫喚:“快快快,有賊偷雞。”
“偷啥雞呀,哪個偷雞賊會笨到弄這麼大動靜。”沃琳聽到叔叔沃肥著話朝院門口來。
“嘿,一猜就是你子在搗亂。”沃肥照沃鴻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一把抱起家夥。
問走過來的沃琳:“咋這會兒過來了,太陽正毒的時候,心曬傷了。”
侄女自身子骨弱,全家都當她玻璃人一樣,風吹雨淋日頭曬,全不讓她沾邊。
“我哥燉了麻雀,給奶奶送點肉過來。”沃琳轉頭往後看,“肉在我爸手裏呢。”
沃肥一臉的全不在意,揚起肥嘟嘟大腦袋瞅了一圈院子:“嗨喲,一點麻雀肉還值當跑一回,樹上都是麻雀,你奶奶要是想吃,隨時可以給她弄。”
當初沃琳的爺爺可真沒白給兒子起這個名字,沃肥是真肥,一笑起來渾身的肉都跟著顫悠,沃鴻的手就忍不住在沃肥身上搗亂,看哪塊肉顫悠他就往哪裏摁。
沃母從屋裏出來,問沃琳:“你放學了?”
“奶奶,我來給您送好吃的來了。”沃琳哄奶奶。
一年半不見,奶奶的腦子有些糊塗了,一會兒認識人,一會兒又不認識,估計這會兒奶奶隻記得孫女上著學呢。
她這頭還在想著老爸怎麼還沒到,奶奶問她要好吃的她拿什麼哄奶奶,那頭奶奶已經摸起沃鴻的手:“這是誰家的娃呀,長得可真喜慶。”
得,奶奶這會兒是真糊塗了,自家重孫子都不認得了。
“媽,誰家的娃,當然是咱家的娃了。”沃土這會兒才進了門,一腦門子汗。
沃母盯著沃土問:“跟娃,你回來了,我讓你給賀美送?頭去,你送到了嗎?”
沃土哭笑不得:“行,跟您不清。”
跟娃是沃土時候的家裏的長工,賀美是誰,沃土不知道,也沒聽過,他問過村裏的老一輩人,也沒人知道賀美是誰,估計賀美隻是自家媽記憶中的一個人吧。
“有肉,您吃不吃?”沃土從籃子裏端出碗,打開塑料蓋給沃母看碗裏的肉。
“要吃,要吃。”沃母上手就奪沃土手裏的碗。
“媽,您別急,沒人跟您搶。”沃土在沃母抓穩碗後,鬆手,“這碗肉全是您的。”
沃母年紀大了,且嘴裏一顆牙都沒有了,麻雀沒有一點肥肉,細嫩好嚼,吃起來正合適。
“媽,肉涼了,我給您熱一熱。”沃肥把沃鴻放在地上,想從沃母手裏哄下碗。
沃土趁沃母聽沃肥話的當兒,迅速把塑料蓋給蓋在碗上。
現在的沃母一隻吃兩頓飯,別人在地裏幹活的時候,是她吃飯的時間,別人在家吃飯的時候,是她睡覺的時間,所以沃強燉好肉後沒有趁熱給她送來,因為她那時在睡覺。
因沃母的作息時間和其他人是錯開的,沃母一會兒清醒,一會兒糊塗,家裏就離不開人。
沃土不用去地裏幹活,可他畢竟已年近七十,長期伺候得老年癡呆症的人,撐不下來。
沃肥比沃土二十多歲,年富力強,可他家耕地多,他長期全候伺候老媽,也不可行。
所以兄弟兩個協商後,決定輪流在家守著沃母,每人三,剛好現在輪到沃肥守著沃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