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厲害?”沈嫻自己從練習才藝,正經識字卻是上學開始。
“我媽,不是無可奈何,哪個當媽的願意這樣做,”沃琳苦笑,“她倒是希望我能和別的孩子一樣,一到晚在外麵瘋玩,不時闖個禍讓家裏人跟在後麵擦屁股。”
那樣的孩子身體健康,家裏人不用整提心吊膽,生怕一個錯眼孩子就沒了呼吸,甚至害怕自己照看得再仔細,孩子也會離自己而去。
沈嫻感慨:“你和你的家人都不容易。”
沃琳搖頭:“不容易的,是我爸媽和我哥,我自己生來就那樣,沒有體會過身體健康是什麼滋味,沒有對比,也就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容易。”
“那你時候羨慕別的孩子嗎?”沈嫻想起自己時候,她被姑姑管著,沒有一點自由時間,那時候她特別羨慕別的朋友能到處去玩。
沃琳搖頭:“不羨慕,他們玩,我看,也挺有意思。”
起這個,沃琳突然笑起來:“有時候他們玩得正瘋的時候,突然下大雨,那狼狽逃竄的樣子特別滑稽,我自己坐在屋子裏,風吹不著,雨淋不著,覺得特別幸運。”
“你這也叫幸運?”沈嫻笑著搖頭,“估計也就隻有你,才會苦中作樂這麼想。”
“時候並不知道那叫做苦中作樂,”沃琳也笑著搖頭,“長大之後,經曆的事多了,看的書也多了,才真正明白苦中作樂是什麼意思,實話,到現在為止,我都不覺得那是苦中作樂,而是覺得那就是自然,不是順其自然的自然,而是真摯情感的表現。”
倒是後來,她的病經曆過無數次挫折,查不出病因,犯病隻能對症治療,解決不了根本,她才明白什麼叫順其自然。
好在她的身體現在越來越好,雖然仍不知是不明原因,但總歸沒有辜負家人的辛苦。
“你的這些,怎麼跟書上寫的不一樣,也跟一般人的想象不一樣呢,難道書上描寫的那些感覺全是虛構的,誤導了人的想象?”
“這我可不敢,我的,隻是我自己的感受。”
沃琳反問沈嫻:“沈老師,你時候那個年代,應該和我那時候區別很大吧?”
沈嫻歎息:“我隻有一個印象,每過著重複的生活,不帶一點變樣的。”
兩人一路著各自時候的生活,倒也沒再冷場,原本十幾分鍾能到市政廣場的車程,因路上人多擁擠,不得不繞道,到達市政廣場的時間,硬是拖到了近一個時。
沈嫻找位置停好車,長舒一口氣:“早知道交通是這個樣子的,我就不周末請你出來玩了,換成哪沒課的時候去找你,反正你也不用按時按點上下班,也沒人管你,隨時可以走。”
上午十點多,咖啡館裏的人還不多,沈嫻挑了角落裏的卡座,要了兩杯咖啡,還有幾樣點心,兩人靜靜地品嚐。
與其是安靜品嚐,不如是兩人已是不知要什麼。
雖她們的卡座在角落位置,卻也不耽擱透過玻璃窗欣賞外麵的車水馬龍。
看了一路的車水馬龍,實在是再沒興致去欣賞,沃琳隻是剛坐下的時候往窗外看了一眼,就再沒注意過外麵。
點心是甜品,她不喜歡,隻嚐了一個,咖啡是原味的,很苦,她倒沒覺得難喝,自嘲估計是喝苦藥練出來的。
“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家?”沈嫻打破沉默。
“現在還不準,要看什麼時候翻譯完資料,”沃琳摸了摸放在手邊的磁共振明書,“一起參與翻譯的人,除了我和放射科的一個技師外,其他人都是醫生,翻譯這種大厚本儀器使用明書比較費勁,那個技師白要上班,隻有晚上有時間,我是個閑人,也就多幹些。”
秀才也是個閑人,翻譯資料根本不用工具書,但隻暗地裏幫她翻譯,不肯走到台前。
沈嫻拿過磁共振明書,邊翻看邊道:“你可以分一部分給我,我先翻譯,你再校對,有翻譯的不得當的地方,你修改一下就行,可以節省很多時間,你也能早點回家。
“在首都音樂學院讀書時,我能和外教老師直接對話,還兼職做導遊,專門帶外國友人組成的旅遊團,明我的英語水平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