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名:第233章:大結局(三)劇終!
婚宴中波濤暗湧,也止不住這場盛世婚禮帶給人們的衝擊。前來觀禮的人麵上的笑容就沒斷過。
酒宴一直到子時初才散,端木陽被灌了不少酒。但端木陽謹記著今兒是他的大喜日子,所以大半酒被讓別人替他擋掉。
假醉由著人扶著他進新房,端木陽迷蒙的雙眼才恢複清醒,將身上的酒氣全數逼掉,揮退新房內所有人,端木陽有些緊張地凝著床中央正襟危坐的人兒。
深吸一口氣才伸手揭開大紅的蓋頭,蓋頭揭開露出少女精心修飾過的眉眼,朱唇輕點嫣然如玉,眉似遠山,眼若琉璃,大紅繡鸞鳳牡丹的霞披加身,端凝華貴,將她的身條與氣質完美地襯托出來。
這是他的妻!
“丫頭!”
蘊滿深情,端木陽取過交杯酒,相交對飲,親自為江雲漪取下沉重的鳳冠,並為其卸了妝,他自個也重新洗浴了一番。
長發披滿肩,一支玉簪半挽成仙髻,卸妝淨麵後的江雲漪宛若清水芙蓉,華麗裙衫加身,有一股別樣的靈秀與華美,端木陽忍不住與方才她高貴端莊的打扮做了一番對比,卻還是此刻的她最能拔動他的心弦。
他從來沒看到過這麼嬌,這麼媚,這麼清靈若水的江雲漪,此刻的她每一處對他來說都有著巨大的誘惑。
從相識之初他見到那個刁蠻的敢叫他站住的小女子起,她的模樣似乎就入了他的心,從此不願再忘懷,所以步步設計隻想要她的心。
現在他終於如願以償!
“我餓了,有沒有吃的?”
江雲漪被端木陽過分灼熱的眼神逼得臉有些發燒。不是沒被他這樣看過,但這一次似乎格外的不同。
不想再讓他這麼看著,江雲漪想著她一整天都沒吃東西,肚子早唱起了空城計。若不是端木陽總不來,喜婆又不肯走,她早把頭上的鳳冠取下找東西吃了。
端木陽忙到桌上為她拿了不少點心,還細心地倒了茶水給她,然後看著她一口一口地吃著點心,越看越覺得那些點心比他命好。
嗯,要是現在他的丫頭吃的是他就好了!或者被他吃也成啊。
“丫頭,很晚了,我們是不是要安歇了?”
一小碟的點心江雲漪吃了近半個時辰,端木陽的臉就有些黑了。他等洞房花燭夜都等了多少年了。現在他的丫頭臨到這個時侯不會不給他吧?
小心翼翼地試探著,端木陽很想像以前一樣不管不顧的撲上去,直接將她吃幹抹淨,但這一刻他就想多一些耐心,多一些等待。
他想給她一個最難忘最完美的洞房花燭夜,他想她在最合適的時侯同他共赴世上最美的人間仙境,譜一曲最動人的情人調。
“那,那就歇息吧。”
江雲漪將點心碟子往桌邊一放,人快速地往床裏一滾,用半床被子將自己給裹了起來,然後背對著端木陽閉起眼就睡。
臨睡前還嘟噥一句,結婚很累,趕緊睡!
端木陽見江雲漪這樣頓時有些哭笑不得,突然覺得他若太君子那他就別想碰自己的媳婦兒。
不過這樣的江雲漪讓端木陽有些意外,以前他們又親又抱又摟,基本上什麼事都幹了,也沒見他的丫頭羞成這樣啊。
想到羞字,端木陽微微一愣,隨即笑開,原來他的丫頭也會怕羞。不過這個時侯他怎麼能因為江雲漪害羞就放過她?
春宵一刻值千金,他若錯過就是自己找虐!這個時侯他就應該化身為狼,攻陷下他一直想要的陣地才對!
“丫頭,你害羞了麼?”
端木陽直接挎過他麵前的被子壓在她身上,臉上帶壞壞的笑凝著裝睡的小女子,語氣裏帶著幾分調笑,幾分驚喜。
原來他的丫頭也有這麼可愛的一麵,他以前竟然沒有沒發現,以後他一定要好好發掘才成。
江雲漪不動,嘴卻微微嘟了嘟,眉睫也動了動,就是不睜眼。敢說她羞,哼哼,那今晚她就不理他!
“丫頭……”
端木陽的喉結滾了滾,聲音裏有幾分暗啞。他的丫頭一定不知道她睡著的樣子有多迷人,尤其是此刻的她粉麵含春,似嗔還喜的模樣又豈能不讓他怦然心動。
忍不住吻住了日思夜想的唇,從淺嚐到深吻,不知何時江雲漪身上裹的被子早已被端木陽扔到一旁,大手順著肩窩往下,極靈巧地解開了繁複的喜服帶子,不消半刻江雲漪身上的衣裳隻剩下一件裏衣。
江雲漪被吻得全身發軟,小手兒自然而然地去解端木陽的腰帶,在自己身上隻餘一件裏衣的同時,端木陽身上也隻餘一條褻褲。
男人精致的腰身,緊致健康的肌膚華光水潤,觸之如玉,在燭光的映照下折射出異樣的誘惑。
輕薄絲滑的裏衣磨搓著彼此滾燙的肌膚,在這個冬夜裏劃出最灼熱的火花,端木陽的大手從下腰滑進,修長的指尖帶著最熾的溫度,每過一處那種麻麻癢癢總能引起心靈深處為其顫栗。
指尖下女子的肌膚嫩滑如脂,猶如世上最名貴的羊脂白玉,任其如何把玩也不想放下,她身上的一切將是他今生最珍愛的寶物。
她的唇如蜜,任他如何啃食依舊不願舍下,延著完美的唇線輕咬著那玉潤小巧的耳垂,手間撫過曲線完美的背。
冰肌玉膚兩兩相觸撞出世間最美的花火,勾勒出心間最深處的欲念,若即若離才是世間最讓人欲罷不能的東西。
江雲漪緊緊地咬著唇硬是不讓自己呻吟出聲,端木陽卻不讓,吻住她,長舌滑進她的口腔,掃過每一寸屬於他的領地,霸道的宣示著主權。
“丫頭,叫我,叫我的名字!”
將她的雙手扣在腦後,指尖在裏衣內輕描細繪,感受那細膩至極的軟滑在他手中綻放出最透人的彌度,猶若雪後峰巒起伏的絕佳風景,雙眸如晦,聽著身下人兒破碎的呻吟聲,端木陽深吸一口氣,語氣誘哄。
“端,端木……”
江雲漪的聲音有些可憐兮兮,迷蒙著一雙水眸,那眸如水霧一般朦朧誘人,媚入骨髓,吸著氣叫著端木陽的姓,帶著令人心顫的嬌,引動人內心裏最難耐的欲。
此刻的她猶若海上的一葉扁舟,無處依萍,飄搖輕蕩進他的港灣裏,楚楚依人模樣,柔美得讓人恨不能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裏。
“叫我臨淵……”
端木陽順著她的耳垂一路往下留下屬於他最美的痕跡,驀地被她這聲端木撩撥得差點不能自控,手下的力度不由重了兩分。
平日強勢的江雲漪在床弟之間總能給他無限的驚喜。她的青澀讓他珍愛,恨不能永久珍藏。然她那青澀裏綻放出的嬌,總能讓他不可自拔,恨不能就此沉倫,永不再醒。
“臨,臨淵……”
微喘著氣,身子受不住地扭動起來,被扣住的雙手就想掙脫這樣的掌控,卻不知這樣的她令得忍得極辛苦的端木陽恨不能馬上吃了她。
端木陽的吻越來越狂亂癡迷,江雲漪被撩撥得全身酥麻,瞧著端木陽隱忍的眸子中帶著對她的渴望,突然覺得心軟。
見她眸子一柔幾不可見點了點頭,端木陽似得到了鼓勵,身子往前一送,立刻感覺一泊溫熱的水,似那年雪陽山上的溫泉,極暖,帶著潤人的溫度引誘著他向前。
江雲漪的指狠狠地戳進端木陽的肩,漫天而來的疼痛讓她覺得自己的靈魂好像脫離了自己。
端木陽心疼地吻著她一動也不敢動,但如此卻差點將他逼瘋,他的丫頭似乎感覺到他的苦,主動吻了吻他的唇,眼神迷蒙。
“可以麼?”
啞著聲音,端木陽的聲音裏是極致的隱忍。
“嗯,嗯!”
她用鼻音答,似方才的疼痛已經過去。那一團溫熱緊緊地被她包裹著,觸得她又麻又癢又痛,很想叫他出去,卻不忍他這麼辛苦。
聽著她這般回答,端木陽終於不再有顧忌,放開自己,凶猛向前,感受今生第一次肉與體的碰觸,那種與心愛之人的水乳-交融,讓他身心歡暢。
初嚐人間真滋味,端木陽越發勇猛,數次酣暢淋漓之後,看著身下人兒嬌嬌軟軟地臥在他懷中,他忍不住再次吻過她的每一片肌膚,在她醒來之後再次在她體內留下僅屬於他的痕跡。
這樣的她讓他怎麼也要不夠,瞧著她就是一種誘惑,想著她就是與她再次共赴那雲雨之境。
食髓知味,親吻著她,觸摸著她,瞧著她嫩白的肌膚泛著誘人的粉色,指尖撩撥著她身上的敏感,不消一會眼底再次染上情欲之火。
不願節製,不想節製,用行動告訴她,他要她,所以他狠狠地在她醒來之後要了一次又一次。
“端木陽,你夠了!”
江雲漪聲音嬌媚,見端木陽還不滿足忍不住吼出聲。她的腰快斷了,外頭都五更響了,到現在他們做了不下十次。
為什麼男人在這方麵的精力總是比女人強?明明一整晚都是端木陽在動,為什麼現在動一下都疼的人是她?
嗔怒地看著這個精蟲上腦的家夥,江雲漪想推開他,卻發現自己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幹了。
瞧著兩人身上都被剝得精光,地上兩人的喜服撒落一地,兩床被子也被扔到了床下,若不是喜房裏鋪著地龍,兩人這樣不著涼才怪。
身上青一塊紫一塊,滿滿全是歡愛的痕跡,讓江雲漪羞惱得恨不能找個地洞鑽進去。
想起以前他們總是進行到一半,這個家夥就會丟下她去衝冷水,可這一晚不管她怎麼求饒,他都說好,好過之後繼續。
清醒的時侯被要了多次,半睡半醒間這家夥還在她身上耕耘,現在都快早上了,這家夥居然還不罷休!
“丫頭,我保證最後一次了……”
端木陽有些委屈,丫頭的初次如此溫柔,現在怎麼可以這麼凶呢。不過她這麼凶,是不是代表著她還有精力?
這麼想的某人再次奮起。這一夜,新房的紅燭燃到天明,而外頭守夜的阿大等人很想把耳朵捂起來,又忍不住想聽聽主子的洞房花燭夜會是怎麼個驚天動地。
這不聽不要緊,一聽阿大也不得不讚一聲他們的主子真是勇猛。這都一整夜了還不睡。
雞鳴聲響,陽光透過窗棱,喜房之內暗香微沉,端木陽睜開眼,凝著懷中睡意深濃的女子,起身抱起她到浴房洗瀨。
這個喜房剛好連著浴房的溫泉水,細心的為懷中的女子清洗著身上的痕跡,端木陽唇邊的笑間極濃。
從今往後她便是他的妻,真好!心裏有一種極致的滿足迷漫,他以後再也不是一個人。
敬陽老王妃這一夜都沒怎麼睡,隔一小會就會讓人過來新房瞧動靜,待近四更時聽聞新房那邊似乎安靜了才笑著和合而睡。
“怎麼樣?”
早早就讓人去通知世子和世子妃今早不用過來請安的敬陽老王妃用過早膳之後,忙問身邊的人。
她知道這是孫兒的第一次難免會不知節製,所以體貼地免了早安,其實也是心疼江雲漪。
女子的第一次是極疼的,若端木陽再凶猛一點,隻怕江雲漪這一天就別想起床了。
“老王妃……”
去聽消息的嬤嬤輕附著在老王妃耳,說著說著不由笑起來。想著他們的世子爺這是打算把二十幾年的精力在這一夜裏全用在世子妃身上呢。
方才她去聽了一會,貌似世子爺被世子妃給趕下床,然世子爺臉皮夠厚,這大早上的怕又要折騰的世子妃連飯都沒得吃咯。
“那敢情好,我孫兒勤奮一些,指不定我很快就有重孫可以抱了。這王府啊,都好多年沒有嬰兒的啼哭聲了!”
敬陽老王妃聽得眼不由亮了起來,她不怕她孫子勤奮就怕她孫子不勤奮,勤奮好啊,孫兒勤奮她抱重孫的願望就能提前。
想到此處,老王妃不禁眉開眼笑,忙囑咐廚房隨時備著給世子妃補身的補品,一定要讓世子妃的身子強健些,這樣才有精力應付她孫兒的無窮精力,也才有精力早日為他們王府開枝散葉。
三月初春剛好是江雲漪回門的日子,一大早王府這邊就為江雲漪和端木陽備好了車駕。
端木陽這兩日天天春風滿麵,連走路都帶著風,就是世子妃的臉色似乎不大好,看著世子爺的眼神總飛著眼刀,可是世子爺總是好脾氣地笑哄著。
這讓得王府中一幹了解端木陽的下人齊齊瞪掉了眼珠子。隻有了解內情的人知道江雲漪為什麼會臉色不好。
任誰被天天纏著做那事,一做就是一天一夜,估計誰的臉色都不會好。偏偏端木陽屬色中餓鬼,還喜歡換花樣兒玩。
江雲漪這兩日走路都打顫,雖是初春還有些寒氣,但江雲漪依舊穿著冬日裏高衣高領。
“雲漪,這小子被我給寵壞了,你多耽待。”
老王妃瞪了討好的端木陽一眼,她天天關注著驚鴻園的情況,哪裏不知江雲漪在惱端木陽什麼。
這孩子真是……,讓她說什麼好呢。雖說二人剛剛新婚甜蜜一點是好,但這從早到晚的,身體也受不住。
“奶奶……”
江雲漪聽到老王妃這麼說不由再次狠瞪了端木陽一眼。這個家夥真是氣死她了,偏偏她打也打不過他,躲也躲不過,每天就隻有被吃幹抹淨的命。
早知道這個家夥這麼勇猛,如此不知節製,她就不應該這麼早嫁他!江雲漪心裏那個悔啊。
這老王妃也真是的,明明什麼都知道,也不站在她這邊,總幫著端木陽。挽住老王妃的手,江雲漪語氣裏頗有些鬱悶。
“好孩子,時侯不早了,你爹娘肯定在家裏等著你呢。”
老王妃雖然有些擔心,但想著孫兒自幼習武,這個身體應該是受得住。而江雲漪,據她所知也是有功夫的,那應該沒問題吧。
主要是這是人家小兩口的事兒,她便是作為祖母也不好插手。何況她還想早日抱重孫呢。
“丫頭,我們是夫妻,這不是很正常嘛。而且我是正常男人,正常男人就應該有正常男人需求!”
馬車內,端木陽看著一臉防備看著他的江雲漪臉上的笑容帶著討好,呀,誰要他的丫頭太美好,每次看見她總想吃一口,吃一口不夠,得吃進肚子裏,回味夠了才覺得剛剛好。
以前隻是喝肉湯,好不容易能光明正大的吃肉,他怎麼可能再忍嘛。當慣了和尚的人,一旦有肉吃那裏會去戒掉。
江雲漪轉過頭不理他,借口說得冠冕堂皇,她就不信人家有像他這樣索求無度的。不僅索求無度,還一直欲求不滿!
“丫頭,我們這是回門,你不會一直不理我吧?這讓爹娘看到,一定會以為我們感情不好。”
端木陽見江雲漪不招攬忙笑著說到他們這次的主要目的。丫頭這麼在意家人,一定不想讓雲家人看到她過得不幸福。
何況他一直在給她性福,隻是有些過了頭。然這一切也不能怪他,他在舒服的時侯,難道他的丫頭沒在享受?
他知道他的丫頭是害羞,其實她也想要他的,要不然也不會求著他,有些時侯還是她在上,他在下呢。
嗯,會不會是那些姿勢不夠新穎,她的丫頭不滿意,才會這樣呢?端木陽暗自猜測,想著他是不是要讓阿大他們給他多收集一些房中秘術,多換一些新花樣兒。
“回家之後,你睡客房!”
江雲漪想到她出嫁前林靜宜對她的嚶嚶囑托,還真怕回家後雲家人看到她和端木陽這種情況會胡思亂想。
開始跟端木陽談條件。在王府關起門來就是他們夫妻之間的事,但到了家在這麼不知節製哪裏成。
“既然回家要我睡客房,那現在總應該給我一點甜頭吧。”
端木陽說著微起身將江雲漪擁進懷中,不待她反應就吮住了她的唇,順道把她想掙紮的手給扣住。
敢讓他睡客房,就應該罰!霸道地吻著她,直至她承受不住癱軟在他懷裏,不自覺地抱住他的脖頸回吻他,端木陽才微微滿意。
大手靈巧地解開她的衣帶,順著腰腹描繪著她優美的身體曲線,馬車裏鋪得極為柔軟,端木陽幹脆半抱著她臥在馬車上,想著在車裏肯定別有一番情趣。
從敬陽王府到雲家還有一段路呢,不做點什麼不是很對不起自己。撫過後背極優的彌度,指尖一勾便將江雲漪的大紅肚兜給扯了出來,放輕鼻輕嗅那誘人的體香。
江雲漪心一驚就想掙脫端木陽的掌控,卻又如何敵得端木陽的早有防備,一低頭就吻住了她,大手抓住手中欲飛的白鴿,輕回慢弄,好似在撥一曲誘人的銷魂之曲。
當端木陽再次進入他熟悉的桃園之中來回追逐,盡情嘻戲時,駕車的小四小五臉紅如蘋果,很想把車駕得快一點再快一點,卻又怕太快擾了主子的好事,回去後挨罰,隻好無比痛苦地繼續駕車。
從這以後但凡為端木陽和江雲漪駕車的暗衛都會隨身準備棉花,塞耳堵靡靡之音用的。
若不是這樣幹,他們怕他們娶媳婦回來後會不舉。聽壁角這種事也是痛並快樂著,卻又無比折磨人的。
“丫頭,今早才一次!”
端木陽滿足的歎了一口氣,覺得這馬車裏的滋味果然妙極。隻是做過之後,若他的丫頭能給他笑一個就更妙了。
見江雲漪背對著他穿衣裳,端木陽無比淡定的說了一句,要不是今日回門,昨晚他怎麼可能那麼早放過她呢。今早這一次就全當給他的福利!
“你還敢說。現在怎麼辦?”
江雲漪穿好衣裳,糾結地看著披散下來的長發。端木陽不準丫頭跟上車,而且這個時侯她也不會讓丫頭上來給她梳頭。
古代的發髻看似簡單,其實很難盤好,她也曾想過要學兩手,可惜怎麼也學不會。現在可好,她這個樣子一會子要怎麼出去見人!
“這不有我麼?”
伸手接過江雲漪手中的玉梳,端木陽潔白如玉的指綏起江雲漪烏黑如緞的發,輕輕巧巧地幾個盤旋,幾根翠玉一插,一個牡丹盤鳳髻已成型。
並不是特別的精巧,盤發的手法有些笨拙,但不可否認這個發髻梳得很不錯,就好似他練過無數次一般。
“你還會盤發?”
江雲漪拿著梳妝鏡對著鏡子看著盤得中規中矩的牡丹盤鳳,有些驚訝。若不是知道端木陽禁止任何女人接近他,她都要懷疑端木陽這一手盤發的功夫是用來討女子歡心。
隻是若不是用來討女子歡心,他一個大男人,又是堂堂的世子,學盤發不是很奇怪麼。
“母妃年輕時很喜歡梳各種流行的發髻,我就在想如果我學會她興許就會喜歡我。那我就可以天天為她梳頭……”
端木陽將一朵凝玉珠花別在牡丹花蕊上,與翠玉插成的鳳翅遙相呼應,透著一抹難言的貴氣。
牡丹與鳳曾是東宮思的最愛,她的頭麵及飾品裏最多的也是這兩種。當年端木陽為了討東宮思歡心曾精心在東宮思的生辰上為她準備了一套鳳凰點睛,牡丹呈祥的紅玉翡翠頭麵。
隻是端木陽從來沒見她戴過,後來在王府一次清理物品時,他在一處角落裏看到了它,那時它已經落滿了塵灰。
江雲漪握住端木陽的手,她知道東宮思是端木陽心中永遠的痛。便是他們的婚禮上他刻意把東宮思排除在外,她也知端木陽私心裏是希望由東宮為他們的主婚的。
“以後我有你就夠了!”
端木陽搖了搖頭,他不想再提,有些痛過了就過了,何必硬要提起給自己徒增煩惱。
“誰說的,除了我之外,你還有父王,還有祖母,還有我爹、我娘、我哥、我奶奶,嗯,還有……,還有我們將來的孩子!我一家會用我所有的愛去愛我們的孩子,讓他擁有世上最完整的母愛和父愛。”
江雲漪輕靠近他的懷中,任他擁著她,她也回抱著他,以一個最溫暖的姿勢給他想要的溫柔。
她會用她的後半生讓端木陽遺忘那些痛,他們一定會很幸福很幸福的!而且他們還有會自己的孩子,他們的孩子也會很愛很愛他們的父親。
“對,我們會有孩子。……,這裏會不會已經有了?”
端木陽眼睛一亮,他這麼努力其實也是想著他們可以早點有自己愛的結晶,聽到江雲漪這麼說,忍不住就貼在她的腹部上,好似這樣江雲漪的肚子裏就會突然碰出一個孩子。
孩子兩個字讓他異常期待,他相信他們的孩子一定會是世上最幸福的孩子。他一定會給他最完滿的愛。
“傻瓜,我們才成親幾天,怎麼可能有孩子?便是有孩子,這個時侯也是看不出來的。”
江雲漪看他這樣不由哭笑不得。她隻是想用此引開端木陽的注意力,不想會讓端木陽有這種傻氣的動作。
不過江雲漪口上這麼說,卻也不推開他,任他貼在自己的腹部處,她則伸出一隻手抱住他,另一隻手也不自覺地撫著自己的腹部。
這裏會不會已經有一個生命在孕育?畢竟她和端木陽做了那麼多次都沒有防護措施,她雖然沒有特別去注意,卻知道端木陽都有將精子留在她體內。
“如果沒有,那我們就多多努力?”
端木陽語氣曖昧,瞧著江雲漪的眸子滿滿都是柔情。沒提到孩子之前他不會去想,可一提到孩子他突然覺得若他們能盡早生出一個小端木或小雲漪,那一定是一件世上最美好的事情!
嗯,若是能生個小雲漪多好,這樣他就可以看到他的丫頭從小到大的模樣。想象一個小號的江雲漪天天站在他麵前,端木陽就忍不住唇角微揚。
為了他的小雲漪,他一定要更加努力才成,要不然他啥時侯才能看到雲漪光溜溜的奶娃樣兒呢。
嬰兒的丫頭會不會如現在這般一惱他就瞪他,會不會也會在他不開心的時侯如現在這般溫順的靠在他的懷中?
越想端木陽越覺得趕緊造出個小雲漪出來讓他研究才是目前的重中之重!
“你腦子裏都在想什麼啊!”
江雲漪使勁地點了點端木陽的額,這個家夥能不能想點別的啊。想到他們剛才就在這馬車裏玩了一次古代版的車震,江雲漪忍不住咬了咬唇。
這個時代的隔音效果那麼差,小四小五一定聽見了!想到這裏,江雲漪不由揪住端木陽的耳朵,這個家夥到底知不知道什麼是羞恥啊。
是誰說過古人一向性保守的,端木陽這樣若是保守,那世上還有保守的人麼?
“吖吖,丫頭你輕點,萬一你這裏真有個小雲漪,看到你這樣不是要怪你不溫柔?”
端木陽忙拉住江雲漪揪他耳朵的手,這樣的風氣不可漲,不然他這個夫君的顏麵何存哪。
故意吖吖地叫起來,卻在抬眼的時侯快速地偷了個香。若不是雲家快到了,他真想在努力一次,這要他們造出小雲漪的機率就更高了一分。
“你怎麼知道是小雲漪而不是小端木?”
江雲漪聽到這裏眸光頓時一柔,唇角揚起一抹笑顏,也就沒心思計較端木陽的不安分。
任由他不住地輕啄她的唇,小狗般輕咬著她的耳垂,冰涼的指尖滑進她的裏衣,極熟練地覆住她的柔軟輕捏慢玩。
“先生小雲漪再生小端木!”
改啄為吻,端木陽開始新一輪的攻城略地,為了他們的小雲漪,他想雲家人應該不介意他們晚一點回門吧。
駕車的小四小五快崩潰了,忙將馬車一轉,要不然一過這個小巷就到雲家,要是他們家主子還沒完事,那可怎麼好。
兩個人同時在心裏發誓,以後寧願去守刑房也不要再給端木陽和江雲漪駕車,守刑房頂多是無聊一點枯燥一點,但也比這要命的差事強啊。
“停,停,快到家了!”
江雲漪周身一涼,苦著臉瞧著被剝光的自己,恨不能撞牆算了。怎麼又給這家夥得逞了。
這端木陽得有多饑渴啊,坐一趟馬車一次不夠還要來兩次,若讓人知道了,她真的不要見人了!
“小四和小五已經轉向了,為我們的小雲漪和小端木早日出來,我想嶽父嶽母不會介意我們晚到一會的。”
撈住想要脫身的江雲漪,端木陽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刻停下來。這一次他們的小雲漪一定能出來的。
待二人完事之後,江雲漪看了看時辰,真想掐死端木陽。以後說什麼也不跟端木陽再同坐一輛馬車!
雲家知道江雲漪今日回門,所以早早就在大門等著,不想這一等竟然等了近一個時辰。
要不是確認江雲漪和端木陽的馬車早早地從敬陽王府出發,他們都要以為是不是記錯了日子。
“爹、娘、奶奶、哥!”
由端木陽扶著她一路走到雲子澈等人麵前,這極為親密的模樣令等侯許久的林靜宜等人微微鬆了一口氣。
隻有雲子澈微微看出了點端倪,但雲子澈自己也是單身,所以他隻是懷疑卻不會去深想,不過還是眸含警告的睨了端木陽一眼。
他聽聞端木陽極粘江雲漪,二人自成婚後幾乎天天膩在一起,有時侯連房門都不出,吃喝都是直接讓下人送進房,再收出來。
他便是再不曉事也明白這是一個什麼狀況。隻是人家小夫妻間的閨房情事,他這個做哥哥沒道理管。但必要的警告還是要的,他可不想小妹因此而沒能好好調養休息。
端木陽全當沒看到雲子澈的眼神,極為有禮上前給雲老夫人、雲中天和林靜宜見禮。
想當初雲子澈可是他的勁敵,如今情敵成大舅子,讓端木陽很有些不適應。所以一直以來那聲哥是怎麼也喊不出來。
雲老夫人是過來人,看著江雲漪和端木陽的樣子便知他們為何會來這麼晚,倒也不說破。
他們能這麼好,她應該高興才是。這樣她很可能很快就能抱上外孫。以前她還有些擔心端木陽不會疼人,這會子她總算可以放心了。
其實雲中天和林靜宜也早看出來了,隻是怕江雲漪害羞,故意裝作不知,不過夫妻二人看對方的眼神不由熱了幾分。
雲中天和林靜宜其實一直想再要一個孩子,但始終不能如願。也曾經問過雲漪這個醫道高手,她讓他們順其自然。
不過建議他們還要考慮清楚,畢竟以林靜宜這個年紀來說再懷孕就稱得上高齡,高齡產婦的生產會比別人更有危險性。
三日回門之後,江雲漪隻在雲家呆了兩日就去了江府。
江家也算得上她的半個娘家,江大林、姚芳華、江小小和江小高參加完婚禮後便住在了原本的江府。
因先前真假公主案的原故,江大林原本的封號被剝奪了。如今江大林還是做回他的平民老百姓。
“姐,景之哥已經等了你四五天了!”
江小高趁著端木陽與江大林寒喧時,拉過江雲漪低著聲音說道。他們來京之後就知道段景之在京都等了三兩個月。
隻是那時江雲漪剛好在安雲那邊,出嫁到京時按京都的風俗,新娘子在出嫁前不能見外客。
所以段景之一直等到江雲漪嫁進敬陽王府也沒能跟她說上一句話。本以為江雲漪嫁人之後應該能接待外客,誰想王府那邊並沒有接下貼子。
“高子,跟你姐說什麼悄悄話不能讓我知道呢?”
端木陽耳朵極尖,便是江小高聲音壓得再低也聽到他在說什麼。怎麼又是段景之,這個段景之難道不知道雲漪已經是他媳婦了麼。
到敬陽王府幾次拜訪都被他駁回不見,居然還跑到他小舅子家等著。現在還鼓動他小舅子為他牽線搭橋,當他端木陽不存在啊!
“段景之有給我下貼,我怎麼不知道?”
江雲漪瞥了端木陽一眼。這幾天她一直被他纏著,成天裏就對著他,可她還真不知道這家夥還把她的客人拒之門外。
段景之與她多年未見,若不是得知他來京,當時婚事在即,她不便見客,又怎麼可能拖到現在。
卻不想端木陽竟然敢瞞著她做出這等事情!
“他是西番王之子!”
端木陽摸了摸鼻子,他這不是怕江雲漪被那個段景之給拐跑嘛。他是事後才知道先前段景之跟江雲漪的關係匪淺,心裏可是很妒忌的。
而前兩日三子剛告訴他,段景之很可能就是西番王流落在外的親生子。幾年前就與西番王相認,現在是西番的王子。
見江雲漪微眯起了眼,端木陽知道她定是在為此事震驚。不過這事卻是千真萬確。不要說段景之是他的情敵,就算不是,對於往來京都的陌生人士,暗營的人都會將其家底查得一清二楚再報給他。
若不是先前他一直忙於婚事,無瑕顧及這位與江雲漪過從甚密,偏又身份極為特殊的段景之,他哪裏會讓他在京都呆這麼久!
“你若不信,可以自己問他!”
想了想,端木陽覺得他定是攔不住江雲漪。那還不如讓他們見上一見,興許還能從段景之那裏知道西番的打算。
他是一國的王子,便是他不聲不響來到大周皇城,他們也隻能監視,不能拿他怎麼樣。否則豈不是給了西番一個可以正大光明開戰的機會?
西番人善騎善戰,以產名馬寶石聞名,但物產稀薄,需要與中原互市才能保持基本的生活水平。
隻要是人就會有野心,西番窺視中原物產,仰慕中原的文化,便向在長居中原。這一點從齊國突遭匈奴襲邊就可以看出。
他在想若匈奴與西番對調,興許現在正在打仗的不是齊國而大周。那邊仗都打了一年多了,也不知何時能休戰。
這一年多,他忙於查江雲漪的身世,後又忙江雲漪的婚禮,一直沒跟楚熙聯係。其實是想聯係,聯係不上。
何況這樣敏感的時刻,他不能給楚熙留下隱患。就是丫頭那邊他也不敢提起半分,就怕她擔心唐冰清,會鬧著去齊國。
他一直奇怪西番為何在去年大周鬧雪災,饑寒交迫的時侯沒有趁火打劫。現以經過一段時間的修養生息,西番人想再動手已經錯過了最好的時機。
端木陽卻不知道那個時侯的西番因皇庭內政引發兄弟閻牆,根本沒有心思來打別人。隻是這事被死死地壓了下來,到現在還沒外傳。
“端木,不管他是什麼身份,他首先是我的朋友。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不過你應該相信我。你先跟爹和姚姨他們好好聊聊,我去會一下客!”
江雲漪捏了捏端木陽的手,她知道端木陽是有醋意,但更多的應該是因為段景之目前特殊的身份。
她不想去懷疑什麼,但在端木陽的立場上,他是有理由去懷疑段景之來京都的動機。
“我在前廳等你!”
端木陽回握她的手,雖然很想跟她一塊去,但最終他還是放了手。這幾日他粘她太緊,那是因為他們新婚。
可他知道她不會允許他幹涉她所有的生活。他的丫頭一向不同於別的女子,她並不是一個以夫為天的人,他得習慣著給她空間,否則便是他們成了親,她還是會跑的。
“高子,好好招呼你姐夫!”
江雲漪安撫地拍了拍端木陽的手背,這個男人需要哄,尤其是她要去見其它男人的時侯如果不哄,那這家夥一定會很快報複回來。
而他的報複絕不是讓她下不了床這麼簡單!想到端木陽自成婚之後,新學會收拾她的方式,江雲漪恨得牙癢癢的同時,心裏頭卻甜意泛濫。
女人的口是心非不過如是,卻也隻針對她心愛的男人才會這樣。
“姐,你放心我一定好好招呼姐夫。”
江小高看著江雲漪和端木陽秀恩愛,心裏也為江雲漪高興。他的姐姐能尋到幸福,他比任何人都開心。
而這個時侯江雲漪提醒他,不過是因為知道端木陽聽到他叫他姐夫,心裏會無比甜。
他的姐姐永遠知道怎麼把握人心最微妙的地方。即使是姐夫也不能免俗地因姐夫二字展開了眉眼。
“高子,真是越來越懂事了。你上次跟我提的那把雲龍匕,等我回王府就讓人給你送來。”
江小高跟著暗營的人學近身戰術,一直找不到應手的近身武器。知端木陽有一把削鐵如泥的匕首,便跟他要。
隻是那匕首是端木陽的愛物,又是一位至交所贈,他沒馬上答應。此刻聽著這聲姐夫,端木陽覺得匕首啥的不過身外之物,哪能比得上姐夫二字聽著即舒服又順耳呢。
“還是姐夫最好!”
江小高眼睛一亮,沒想到兩個字就能從端木陽這裏拿到一件寶貝,忙嘴巴極甜地很是狗腿地繼續拍馬屁。
端木陽那裏的寶貝何止於此,他以後一定堅決站在姐夫這邊,堅決履行姐姐的以最少的代價換到最高的回報。
“姐夫那裏還有一把玄天弓,是先帝送我的。下次你過生辰時,姐夫一定送你!”
端木陽美美地回味著江小高的姐夫最好四字,極為滿意地點點頭。江小高的姐夫二字,可比雲子澈的妹夫二字聽著更舒心更順耳。
高子不僅學近身,騎射功夫也沒落下,那把弓一直在他的藏寶閣放著,用做生辰之禮再好不過。
江小高轉身對江雲漪眨眼,雖然拿姐夫的東西可以拿得理所當然,但姐夫現在是姐姐的人。他要是把端木陽的寶貝都搜刮光了,還真怕江雲漪生氣!
小四小五抬頭望天,告訴自己這不是他們的主子,他們的主子怎麼可能這麼狗腿呢。不就是一句姐夫,竟然把天下第一的寶弓隨口就送人!要不要這麼敗家啊。
“去吧,既然你姐夫給你的,你拿著便是。”
江雲漪搖搖頭,對端木陽這行為有些無奈。這個人剛追她的時侯孩子氣,現在成了親則變成了傻氣。
不過一個男人能為她做到這份上,她應該是幸福的吧。唇邊不自覺地漾起微笑,江雲漪的心裏滿滿全是初為人婦的甜蜜顏色。
段景之看著這個從少女變成少婦的女子微微有些愣。現在的江雲漪少了幾分張揚,多了幾分沉澱之後隸屬已婚女子的絕美的風韻。
若說未婚前江雲漪是一朵含苞待放的空穀幽蘭,那麼婚後的江雲漪便是一朵開得正豔的絕世牡丹。
芳華綻放,獨立雲端,絕世之姿,無與倫無!然名花已有主,世人隻能欣賞,不可碰觸。
“別來無恙!”
迅速地掩飾著眼中的黯然,段景之含著笑看向這個多年未見的老友。那年分別已有經年,他每至一處都會細心記得遊曆所思所感,直至去年才特意將他的遊記寄給她。
不想再見,她已是他人之婦,且幸福美滿,無人可插足。有些情錯過便是永遠,念念不忘的隻有他而已。
“不知何時才能喝到王子的喜酒,聽說西番邊垂有一個情人湖,有情人隻要掬水同飲便可相守白頭。”
江雲漪是理智的,便是她一直覺得對段景之有所虧欠,但在兩國邦交麵前她必是有所選擇。
她對端木陽那麼說,隻是想告訴他,段景之是她的朋友。可若這個朋友已不是單純的朋友,她也會快刀斬亂麻。
“江姑娘,我們公子……”
小揚子剛要說什麼看到段景之淡淡掃過來的眼風,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公子自回到西番變了不少,現在的他再也不會容他放肆。
“你可以放心,隻要有我在,我都不會讓你想的那種事發生。”
隻要有你在的地方,我哪裏會舍得將它損毀,大周不僅是你的家鄉,也是我曾經長大的地方。
段景之在心裏補充這句未盡之言。他本以為他已釋懷,卻在知西番王有意攻打大周時盡全力周旋,甚至不惜攪亂西番王庭的內政之爭。
為的,不過是保有她的地方是一方樂土,而不是民不聊生。何況那時他還不知道他並非大周公主。
若知,他也會如寧沉玉、唐秉清他們一樣,為她保駕護航,為她不惜一切。便是到最後依舊是端木陽又一次贏得她的心,起碼讓她知道,他也願意為她做這些!
“我現在是敬陽王府的世子妃,代表的是大周王朝。你則是西番王之子,代表的自是西番。我希望便是有戰爭,但我們還能是朋友!”
江雲漪沒有理由要求段景之為她做什麼,畢竟兩國邦交牽涉國家社稷,他們兩個誰說了都不算。
“我隻想說恭喜,還有,希望你幸福!”
段景之心中滿滿全是澀意,他本以為一別經年再見,她應該是歡喜見到他的。卻不想因為一個身份,讓他們再次咫尺天涯。
要是早知如此,還不如不相見。他現在總算明白何為相見爭如不見,有緣還似無緣。
“謝謝!”
驀然間覺得相對無言,江雲漪最終隻說出這麼兩個字。也許有些緣分就應該存於記憶之中,若硬要掀起便是一場不可挽回的傷。
或許江雲漪從段景之給她寄來的遊記裏看出段景之對她的心意,所以這個時侯她不願再給他希望。
隻因這個時侯的段景之是段景之,又不是段景之。有些事,轉換了身份便再也回不到從前。
這一次兩個別後經年的昔日好友相談不過一個時辰便各自離別。未見前,江雲漪以為她應該與段景之有很多話談,但見過之後,知他安好,她便覺得不說不問才是最好。
“公子,你為什麼不告訴江姑娘你做過的那些事呢。”
小揚子看他們大半時辰都是相對無言,二人相談不過一小會兒竟不知道要說什麼,心裏很是替段景之不值。
“說又如何,不說又如何,那些都是我自願。”
段景之輕歎了一口氣。他還是適合做一個遊樂世間的旅人,這樣他就不必有那麼多的負擔。可惜世間世事難兩全,他即選擇了這條路,那麼隻能一路往前,因為後退即是深淵。
“那公子還要去見誠王麼?”
小揚子突然沉默,這麼些年公子故意不跟江雲漪聯係其實是知道江雲漪不會接受他,所以他寧願做著一些江雲漪可能喜歡的事兒。
比如遊遍大周千山萬水,甚至周遊各國,每走一處都會逗留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隻為幫江雲漪記錄當地的一些特色小吃名食。
那些遊記裏泰半都是一些小吃的做法吃法,還有很多當地的風土人情,人聞趣事。
有些時侯他們還會收集一些稀有藥草的種子,問明藥理及培育方法,就是等著有一天再見親自送給江雲漪。
那一年他們到達雪山腳下,隻為摘當地的一種果子,為了等那果子成熟,他們整整等了三個月。
那是公子準備送給江雲漪的及笄禮,可惜待他們摘果子時不小心滑進了雪山穀,一困就是數月。
待出來時,早已經錯了江雲漪及笄的日子!公子爺捧著那果子三天三夜,終是沒有寄回豐澤。
“我不去見他,他也會去找別人合作。何不去聽聽他想做什麼,到時侯興許還能幫她一把。”
段景之的眸光空茫,他都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做得越多想要的就會越多,要是到最後得到還是她的不屑一顧,他又應該如何自處。
可是他還是堅持這麼做,他想為她去做,是他的事,又與她何幹呢!他應該豁達一些的。
“奴才明白,奴才馬上去安排。”
小揚子很是氣悶,卻也知現在的段景之不是他能說動的。否則孫先生就不會每一次都吃閉門羹了。
他隻希望公子最後的下場不會太慘,要不然他要如何說服自己不去恨那個把段景之害成這樣的江雲漪呢。
江雲漪成親之後的第二天,誠王命莫不諱帶人將皇陵的重重禁衛引開,他獨自開了護陵門進了安放端木皇後的陵寢,一直呆到江雲漪回門也沒有出來。
“如慧,你等著我,等我殺了鳳迦南,然後用他的血來祭你的在天之靈!”
誠王笑著凝望冰棺中端木如慧栩栩如生的容顏,語氣溫柔若水。永帝至今為止做得最對的一件是就是用這千年冰棺來裝斂端木如慧的屍身,使其能一直保持屍身不腐,容顏不變。
不過這樣也無法抹殺端木如慧是因他而死的事實。鳳迦南娶了她,卻沒能保護她,讓她不到雙十年華便死於宮中的權力爭奪。
他曾經那麼恨自己,恨自己十幾年前沒有保護端木如慧的能力。從端木如慧死的那天,他就發誓,今生不殺鳳迦南他誓不為人。
也是從那個時侯起他開始網羅各方麵的人才,用盡所有的辦法去取得鳳迦南的信任。為此他曾幾次救鳳迦南於危難,更曾因救鳳迦南致自己重傷,再難生育。
若不是這樣,鳳迦南怎麼可能那麼信任他?他曾經有幾次殺鳳迦南的機會,可是他沒有殺他。
那樣的死法對鳳迦南來說實在太便宜他了!他要他死在最信任的人手裏,他要他眾叛親離,他要他斷子絕孫!隻有這樣才能消除他對他的恨!
“如慧,除了你,沒人有資格給他生孩子。鳳輕公主是個意外,肖皇後太聰明了。現在的謹妃也是個意外,她若沒有江雲漪幫她,那個孩子又怎麼保得住?不過你放心,等我殺了鳳迦南,這些人一個都別想活!”
誠王隻要一想到他計劃了十幾年的事被江雲漪連同沐影蘭給破壞了,語氣裏便帶了幾分陰森的味道。
鳳迦南憑什麼有子嗣,他有什麼資格擁有子嗣?不過很快謹妃會連同那個剛出生的小皇子,以及這些敢跟他作對的人一起去死!
“如慧,我沒想過要傷害你最愛的弟弟,可是端木陽和鳳迦南走得太近,他娶的那個媳婦又處處跟我作對。
不過你放心,我不會殺他的,他畢竟是你弟弟!但那個江雲漪總算我的好事,還冒充鳳沁,我決不能饒了她。”
在皇陵呆了近四天,誠王跟依舊沉睡在冰棺裏的端木如慧說著話兒。這幾日他天天在跟她說話兒,從他們認識到他們分別一直說到他近日要做的事。
其實每隔一段時間誠王都會命莫不諱替他引開皇陵守衛進來看端木如慧,一呆至少也會呆上四五天。
在他心裏端木如慧隻是睡著了,所以他才會每隔一段時間就過來看她。他怕她在皇陵呆久了,會很寂寞。
這些年他就一直在想,等他大業功成,等他殺了鳳迦南,他絕不會再讓端木如慧孤伶伶地睡在皇陵裏。
“王爺,我們該回去了!”
莫不諱計算著時間過來通知誠王。誠王每隔一段時間就會來皇陵這件事隻有他和幾個親信知道。
他理解誠王,這是一個癡情到骨子裏的男人。若不是當年永帝是太子,那娶端木如慧的人就是誠王。
那個一笑傾城的少女隻要是男人都會喜歡。誠王第一眼見到端木如慧的時侯就被她深深迷住了。
可惜紅顏薄命,端木如慧即使貴為皇後,也沒能活過雙十年華,她甚至沒能為皇家留下一個子嗣。
“我想再多陪她幾天。過了今天我不知道還能不能再來。若成,我和如慧這輩子都不會再分開。若不成我也沒臉再來見她!”
誠王頭也不回,隻是深深地看著端木如慧的容顏,似想將這一刻永遠深記,然他的眸光又似透過她的容顏看向別的什麼。
要是當年他就是太子,那他一定不會讓如慧那麼早逝,更不會讓她吃那麼多苦,受那麼多罪。
他幾乎不願回想當年她到底是怎麼大著肚子逃了那麼遠,卻還是沒能逃過追殺,甚至那個她唯一的孩子也沒能活下來。
隻要一想他的心就會一抽一抽地疼,疼到他恨不得即刻起事將那個他恨的人斬在刀下。
莫不諱無聲地退了下去。其實他今日準時進來隻是給誠王提個醒,他是有料到這一次誠王會在皇陵多呆的。
想到他們起事所定的時間,以及各方麵的安排,莫不諱閉眸淺思,腦中閃過皇城內外的布防,唯一兩個是最不確定的。
北家軍!京都九衛!
北家軍很快就會調離京都,可北津凡那個人一向敏銳,定會在離開前有所準備。聽說他最信任的人是他剛尋回沒幾年的兒子?
江武!來自安雲豐澤,與江雲漪同出一地,還是江雲漪的表兄,似乎還在江雲漪手下當過幾年差。
既然是江雲漪的表兄,那定也是江子豐的表兄。就讓江子豐親自去解決這個親表兄吧。
至於京都九衛……。莫不諱沉吟了半晌,要是能控製京都九衛就好了,控製了他們就等於控製了整個朝中權貴的命脈。
當年永帝怕將兵權交給敬陽王府會有隱患,便將由京都權貴子弟組成的京都九衛扔給端木陽去管。
京都九衛說得好聽點是京都九衛,說得難聽點就是濫竽充數用來管製這般遊手好閑偏又淩架於內十三衛最沒用的雜牌軍。
很有權力,拿的晌銀也是各大軍方最高的。可惜在端木陽沒執掌之前,它就是京都人人避而遠之的惹事大軍。
那些貴介子弟空有一個九衛之名,天天頂著京都九衛的名在京都東遊西蕩,鬥雞走狗,根本不可能乖乖去操練,就更別提護衛京畿。
端木陽初掌九衛人人以為他會一番雷霆整頓,不想從不上花樓,從不進賭坊,從不遊樂的端木陽自那日起天天跟這般人混在一起。
整整三個月永帝的眉頭就沒展開過,一副即憂心又痛心的模樣。那時內十三衛新調了一個鐵血統領,不服京都九衛吃公糧,用公晌,卻是一群什麼都不會的草包,上書彈劾端木陽要求轍掉九衛,以擴軍需。
誰想端木陽睥睨了那統領一眼,要求給他三個月時間,三個月後與內十三衛進行大比,哪方輸了就脫光了繞皇城跑三圈。
那一場大比從行軍布陣到短兵相接,雙方主將在不大的演武場裏展開了一場龍爭虎鬥。
直至最後觀看這場大比的人已經不是把它當成一場大比,而是把它當成一場現實縮小版的兩軍對戰。
七日之後內十三衛輸,當真按端木陽所說內十三衛全體上下近三萬人,連同主將一起脫光繞皇城跑了三圈,若不是端木陽最後退了一步準所有的人留一條褲叉,內十三衛的臉都給丟光了。
不過輸給以九衛閑人惹事大軍,內十三衛的顏麵也好不哪去。但從那天起,再也沒人敢小瞧這支京都九衛。
那是第一次,端木陽在百官和永帝麵前嶄露頭角,也是第一次讓人見識到了端木陽的軍事能力。
現在雖說端木陽已經不再是九衛統領,但隻要端木陽一句話,這些人定會馬首是瞻。
莫不諱想至此處眉頭鎖得更深。這些人現在莫說控製,他們不來壞王爺的好事,他就應該慶幸了。
隻是這些人若不能控製住,到時必會成為一個隱形炸彈,不知何時就可能將他和王爺的計劃全盤打亂。
好在九衛自端木陽卸任,他安插了幾個人進去。現在應該能派上用場了,掌控九衛,王爺的計劃就成了一半,剩下就是如何解決那些不安分的。
七日後誠王出皇陵,北家軍換防離京,內十三衛調出宮禁行至京效百裏外的皇家演武場進行整編重組,整編期間無召不得回京,宮禁由誠王執掌的皇城護衛軍同直屬永帝掌控的禦林軍分別接替保衛皇宮。
在此京都九衛被打散編入皇城護衛軍,全權由皇城護衛軍指使,不得違抗。這是莫不諱特意想出的控製九衛的法子。
“主子,已經查到了,九衛被編入皇城護衛軍後一直備受打壓,皇城護衛軍不允許三個以上原京都九衛兵丁組一塊,便是訓練也不允許十名以上九衛兵丁一起。九衛被編之後沒有接到一次巡視宮禁的機會,全數被安排在外圍,不允許他們私自外出。
內十三衛整編收繳了所有的甲胄和武器,自調到演武場後幾乎與世隔絕,供應內十三衛的軍糧已經斷了半個月。內十三衛在那裏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隻要有誰敢傳出消息就會立馬被攔截。我們的人也是好容易才知道這些!”
阿大此刻皺起的眉頭足夠夾死好幾隻蚊子。永帝也不知道發什麼瘋,竟然聽信那個什麼道士的話將京畿防衛弄了個亂七八糟,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