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陵一臉茫然。
李汝魚沉沉的歎了口氣，“要打仗了。”
王陵啊了一聲，“鐵脊軍和禁軍？”
李汝魚搖頭，“大涼和東土。”
補充了一句，“會死很多人。”
王陵按刀，豪氣頓生，“我王陵其實不怎麼喜歡異人，都是那些異人把我們大涼攪亂了，但我似乎記得有個異人過一句話，我很喜歡。”
李汝魚樂道：“什麼話？”
王陵道：“他什麼犯我者，雖遠必誅。”
李汝魚哈哈大笑，提前搶在正欲開口的王陵麵前道：“你是不是想，犯我大涼者，雖遠必誅？”
這句話在《千年九州》中不要太出名。
王陵愣住，“殿下知道啊？”
李汝魚點點頭，飄身下城樓，“走了。”
王陵行禮，抬身，忽然大聲問道：“王陵，禁軍皇城守衛都指揮使，想問殿下一句，您想守護的是什麼？”
李汝魚頓了一頓，頭也不回，抬頭指了指遠空。
王陵陷入沉思。
李汝魚來到安梨花身邊：“走吧，去夕照山，渴了。”
安梨花顯然聽見了城樓上的一番話。
她一直陷入沉思，等她清醒過來，李汝魚早已不見，安梨花頓足，身影化清風，追趕上走到了眾安橋瓦子畔，站在春秋書鋪前的李汝魚。
正欲開口，李汝魚卻輕聲問她：“你知道何謂春秋嗎？”
安梨花想了想，“我知道的春秋，是一個時代。”
李汝魚點頭，又搖頭，“胡蓮先生那個盒子裏裝的春秋，其實不是春秋，是春秋後麵的兩個字。”
大義。
朝堂大義，家國大義，和江湖大義。
安梨花無法理解。
她也不想理解。
她一臉認真的問道：“我想知道，你李汝魚的人生意義是什麼，你想守護的又究竟是什麼，僅僅是一片下的帝王之尊，僅僅是你家的謝晚溪？”
李汝魚有些頭疼，“我可以不嗎？”
安梨花一副你不我就纏著你的表情，讓李汝魚無奈的很，隻好道：“你隨便猜罷，真要纏著我也無妨，反正我不嫌棄暖床丫鬟多一個。”
安梨花大怒，“你找死？！”
李汝魚已化清風而去，直奔夕照山下的楚王府。
安梨花站在原地卻笑了。
你不我也知道。
夕照山下，楚王府前，李汝魚從清風裏跨步而出，心中默默的了答案。
我存在的意義，一直在變。
如今，是想去看看星空之外那片世界的光彩。
我想守護的，一直沒變。
是謝晚溪。
還有這片下啊！
……
……
麗正門城牆上，一個兵壯起膽子上前，問王陵，“王將軍，楚王殿下要守護的究竟是什麼啊？”
王陵豁然驚醒，拍了拍兵，笑而不語，繼續巡城。
留下兵一臉茫然。
王陵走在城頭，夜風拂來，隻覺得渾身熾熱。
有些話不用。
因為我們知道。
自古以來，英雄和傳奇不是出來的。
楚王殿下想守護的，是你，是我，是無數個你你我我，是無數個你你我我存在的意義，是無數個你你我我最渴求的自由和幸福。
那就是下。
然而這個下即將迎來一場戰事。
我王陵不能像楚王殿下一樣，以一己之力將下扛在肩膀上，但我是一個兵。
下，有我王陵的一分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