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能讓楊慎行出門迎接的客人,除了大廳裏的十幾個老人之外,也就隻有當今人皇劉賀了。
此時得了楊慎行的吩咐,楊易與父親一起一起向太師府大門處走去。
在他們父子兩人剛剛到大門門檻時,人皇劉賀的禦攆也恰好到了附近。
“咦?”
看到端坐在禦攆上的劉賀,楊易心中一種極為不舒服的感覺油然生起,麵前的劉賀的相貌與一個月前看起來沒有任何變化,身高體重,乃至於高矮胖瘦與之前不曾有絲毫改變,但給楊易的感覺卻是忽然變了一個人。
人還是那個人,皮囊還是那副皮囊,但內在似乎不同了。
一股威嚴肅穆,傲視天地殺伐果斷的深沉氣息從他身上淡淡流露而出,雖然極為細微,但卻瞞不過楊易的感知,楊易眼光轉向楊慎行,發現楊慎行也微微皺了皺眉頭。
劉賀在一名清瘦的黃衣太監的攙扶下,緩緩下了禦攆,向楊慎行慢慢走來,放聲笑道:“太師,你勞苦功高,如今這六十大壽,當真的是普天同慶,三界矚目!”
他踱著方步,還未走到楊慎行麵前,便已然彎下腰來,對著楊慎行深深施禮,“朕這江山之所以穩若磐石,全都是太師之功也!”
他不待楊慎行還禮便自行起身,笑道:“老太師,你做太師幾十年來,征東滅西,平南定北,青史彪名,功蓋千秋,朕代表天下萬民,祝太師天倫永享,笑口常開。多子多孫,多福多壽……”
就在劉賀祝賀楊慎行之時,楊易將目光盯住了站在劉賀身後的黃衣太監。
這名黃衣太監兩鬢發白,兩頰清瘦,雙目清亮如水,他身量頗高,麵無表情,呆板之極,站著那裏猶如一株枯木,渾然不似活物。
此時雙手攏袖,微微躬身,站在劉賀身後五尺遠的距離,低頭看著腳麵,默然不動。
楊易盯著這名太監,一雙眼睛越來越亮,他繞過劉賀,徑直走到這名太監身邊,嘿嘿笑道:“不知這位公公怎麼稱呼?”
黃衣太監見他走來,躬身低頭道:“三公子好,老奴劉靈,見過三公子。”
他即便彎腰低頭,雙手還是依舊攏在袖中不曾探出,一副畏畏縮縮的的奴才模樣,連抬頭直視自己都不敢,完全就是一個久居深宮,伺候了皇族一輩子的老太監。
楊易雙眼盯住他攏著的雙手,輕聲笑道:“劉公公,我向你打聽一個人,不知你聽說過沒有?”
劉靈弓腰塌背,身子愈發的矮了下去,低聲道:“三公子,請問。”
楊易笑道:“我前段時間遊曆天下,曾經遇到幾個麵具人,那些麵具人武道修為極深,勢力極大,他們以麵具的珍貴程度來劃分實力高低,極其了得,其中甚至有大宗師級別的高手。”
說到這裏,楊易緊緊盯住劉靈,“不知道劉公公有沒有聽說過這麼一群人?”
劉靈微微抬頭,一臉茫然道:“咱家久居深宮,一向不曾出宮,卻是不曾聽說過江湖中事。”
楊易哈哈笑道:“哦?久居深宮此事或許為真,不懂江湖事,卻未必還是真。”
便在此時,楊慎行聲音響起,“易兒,不得對劉公公無禮,他是當年侍奉先帝的老人,乃是你的長輩,你不要失了禮數。”
楊易點頭笑道:“是,孩兒雖然是初次見到劉公公,但卻不自禁的生出親近之心,倒不是有意冒犯。”
他伸手虛引,“劉公公,請家中一坐!”
劉靈躬身塌腰,連連道:“不敢,不敢,公子親迎,實在是折煞小人了!”
前麵劉賀已然邁步進入庭院,轉身對劉靈笑罵道:“就你這老狗多事,讓你進,你就進來,怎麼這麼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