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恍惚惚睜開眼,腦袋輕微地有些疼。我的眼鏡早已不知去往何處,眼前模糊一片,再加上眼睛散光,整個世界就是象素遊戲的畫質。我眯著眼睛打量了一下,這是一個很空曠的屋子,屋頂上隻有一個黃色的昏暗燈泡。
迷糊中感覺有人抬起了我的脖子,有一陣冰涼的液體從喉嚨中流下,是水。又有一個人把我的眼鏡粗魯地架了回來,他給我戴得很不舒服,我本能地想要伸手去調整,這時才發現,自己被綁了在一架木椅上。而我這個抽手的微動作驚到了身邊的人,都紛紛警惕地掏出了槍對準了我。
這幫人也太敏感了吧不對,他們拿槍對著我!
從到大,除了運鈔車裏的武警手中拿的槍,真槍我連見都沒見過,沒成想這第一次見,槍口就對準了我,這也太刺激了點。
我大腦一陣發麻,想要解釋,可是嘴唇動了半也發不出聲音來,急得我眼淚都快流出來了,這些到底是什麼人啊,怎麼無緣無故的就要殺了我呢,我還有夢想,我還沒來得及跟同桌告白呢,我還沒有享受生活呢,我可不想現在就死!
其中的一個人,看樣子是個領導,兩步走上來把槍口抵在我腦門上,我的冷汗立馬就出了一身。他壓低了嗓門,使本來就低沉的嗓音多了一絲壓抑:“誰派你來的?你是不是鬆鈴的人?”“什麼鬆鈴,這,這都是些什麼啊,什麼誰派我來呀”我結結巴巴地回答道。真是,我的臉都丟完了。不過現在人家都拿槍指著我了,我居然還在這兒想什麼丟麵子不丟麵子的問題。
他冷哼一聲,把槍又使勁頂了頂:“別跟我在這兒裝傻充愣,你最好實話,我還可以考慮留你個全屍”。啊,怎麼這香港大片裏的情形發生在我身上了?我可以感覺到我本來就快的心跳現在一聲聲地炸裂在我的耳朵和眉心,連衣服上的裝飾都跟著心跳微微顫動。
“我,我就是一個高中生,放,放學看見有麵牆上有個缺口,好,好奇,就鑽進來看一下!”他歎了口氣:“你這個理由編的太沒有水平了,鬆鈴公司就這麼缺人手麼。”他給旁邊的人遞了個眼色,旁邊的人都心領神會地點點頭,隨即傳來了一陣清脆的手槍上膛的聲音。
我急得大叫:“我真的是不心進來的!我的,真的都是實話!我根本就不知道什麼鬆鈴,我也不知道這是個什麼地方,你們弄錯了!”我的眼淚已經流了下來。
那人無奈地看著我:“這人真是死到臨頭還嘴硬。那我問你,那處缺口,不按下機關根本就看不見,莫非你眼睛自帶光,然後穿牆而過?”
什麼?!我的腦袋瞬間就炸了:“什麼機關?我真的不知道什麼機關!”
他彎下腰來,饒有興趣地看著我。“那你,你是怎麼進來的?”
我把我摔倒的事情連同今的事一起了出來。他聽了後,半信半疑地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才擺擺手,周圍的人就把槍收了回去。我大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