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憶怡回到家後,一個人呆在房間裏,靜靜地抱著父母的照片在床上悄悄地流淚。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總是在最後才告訴我,我不想是最後一個人知道,十萬個、一百萬個不想……
“啪!”是關門的聲音。
林憶怡知道是姐姐回來了,馬上擦幹眼淚。
“怡,你回來了嗎?”一個很疲累的女人拿著一大包東西進了門——林玉宇。
“姐,你回來了。”林憶怡無精打采地從房間裏出來。
“我就猜你回來了!”林玉宇放下鑰匙,然後笑著,“恭喜你今畢業哦!我呀,買了一個超大的hellkiy給你,你看,可愛吧!我一下班就去買的。”
林玉宇因為今要參加一個很重要的醫學討論會,所以沒有去妹妹的畢業典禮,心裏很抱歉。但怡並沒有埋怨她,她隻是在回憶父母的事而傷感。林玉宇也了解妹妹的心情,所以也沒多什麼了。
“姐,謝謝你。”林憶怡下樓接過禮物,掉頭又上樓去了。林玉宇看著她的背影,心裏正擔心著。
“今我們出去吃晚餐,吃你最喜歡的日式拉麵,好嗎?聽這裏附近開了一家日式餐廳,那裏的主廚是剛從日本的福岡回來的。福岡那裏最出名的不是是博德麵嗎,我們去試一下好嗎?”林玉宇想看見她妹妹的微笑。
“不用了。”林憶怡搖搖頭,然後把門輕輕地關上。
“呼——”林玉宇輕歎了一口氣,“那我煮好了,吃飯時候我再叫你!”她搖搖頭,不知道她這個妹妹什麼時候才真正地擺脫那事,雖然那是一件殘忍的事。當時自己接到那個噩耗時是震驚得暈倒。當**著的父親求她時,她的心更是顫抖得停止跳動。可是這兩年來,她在醫院中目睹了許許多多生離死別的場麵,對那事情已經是可以放下,傷口都成疤痕了。但她知道,妹妹的傷口還在無時無刻地流血,反反複複地,從來沒有愈合過。
林憶怡把hellkiy放下,整個人無力似的倒在床上,閉上眼睛不想去想任何事情,隻想靜靜地睡一會。可是,可怕的畫麵卻逐一地浮現在腦海裏。
三年前。
“姐,我考完試了。”林憶怡考完中考回家很興奮地對她姐姐,“太好了,這三真令我難熬呀。等明爸爸媽媽他們回來我就要向他們要禮物。當然啦,如果能考進很好的高中,我一定會要爸爸帶我去日本玩,嘻嘻,到時候我一定要玩個痛快!”。
可是她姐姐隻是靜靜地坐在沙發上,滿臉淚痕,目光並沒有注視蹦跳著的妹妹。
“姐?怎麼啦,發生什麼事了?”林憶怡看見她姐不對勁的樣子,擔心地問。
“怡,對不起,我……”她姐姐不停地摸著痛得幾乎要炸開的頭,“我很想,很……想早一點告訴你的……我……”
“姐,你怎麼啦?”林憶怡馬上過去抱著她姐姐的手。
林玉宇看著眼前逐漸模糊的臉,手開始發抖,“爸和媽,他們……他們……”林玉宇沙啞的聲音根本不能出後麵的話來。
“他們?”林憶怡害怕姐姐顫抖的雙手,心髒也開始失去規律了,她不知道姐姐這傷心的淚水到底是為誰而流的。
“爸爸和媽媽……他們今晚上會坐飛機回來跟我慶祝的,不是嗎?”林憶怡心裏好不舒服,不想猜,隻知道她今晚上就能和出差回來的父母見麵了。
“姐姐,你是不是在學校裏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了?”林憶怡依然緊緊地握著她姐姐的手,“沒事的,你可以跟我,等爸爸和媽媽回來,會幫你解決的,是不是?”
林玉宇淚光閃閃的眼睛看著妹妹。
“姐,你是不是?爸爸媽媽會回來的!姐!”林憶怡希望她的姐姐點頭是。
林玉宇仍然淚光閃閃地看著妹妹,心裏灼燒得厲害。
“飛機失事了!”林玉宇沙啞的喉嚨還是吐出這五個殘忍的字來。
“……”林憶怡一下子身體變得無力,倒坐在地上,心就如被一支帶火的箭穿過,在灼燒,在流血,空氣好像一瞬間變得稀薄,呼吸很難受。林憶怡寧願自己窒息死去也不想聽到剛才的話。
“對不起,怡,”林玉宇哭著,“爸和媽昨就坐飛機回來,打算早一點回來為你的最後衝刺加油,可是,可是沒想到……我趕到醫院時,媽媽已經……已經……”
林憶怡整個人都僵了,紅紅的眼眶很快地湧出淚水來。
“那時,爸爸……隻有爸爸仍在支持著……”林玉宇不想下去了,知道每一個字都是鋒利的刀片向怡的心殘酷地插去。
“不,你騙我!他們等一下就回來了,他們好今晚上就回來的,怎麼可以……怎麼可以提前一回來呢?”林憶怡猛地搖頭。
“我們約定好的!我……我……現在就打電話給爸爸,他們應該還在飛機場……一定在的!”林憶怡哭著,慌亂地抓起電話,手也同時在顫抖地撥著號碼。
由於她害怕得的顫抖,她不可以很快順利地撥出正確的號碼來。她姐姐,隻能在旁邊繼續哭著。
“怎麼……不行,……一定會通的。”林憶怡的臉已經給淚水沾滿了,但她還是不相信,不停地努力地把電話號碼按準確。
“怡!不要再撥了!”林玉宇搶過電話,她也很痛苦,“即使通了也沒有人接的,爸爸和媽媽的確是——”
“不!不!不……”林憶怡猛地搖頭和抓自己的頭,她不想聽,“為什麼?我是……我是……最後一個?為什麼?為什麼我是最後一個!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躺在床上的林憶怡,身體像抽搐似的,手的確在顫抖著。
“為什麼?”林憶怡被夢驚醒了。
她環視了一下,知道自己剛才在做噩夢,於是慢慢地恢複平靜呼吸,然後擦去額上的汗珠,努力地忘記剛才的夢。
“為什麼要離別!”林憶怡看著床頭的照片,擦擦眼角的淚水。
“怡,可以吃飯了。”她姐姐在樓下喊著。
“是——!我這就下來。”著從床上下來,關門前她回頭看了看床頭的照片。
“你知道我的伎倆,就隻會做這麼一點點的菜。”林玉宇知道自己的廚藝不比妹妹的好,所以先聲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