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呱呱呱~”
落日的餘暉潑灑在大地上,一隻渾身墨黑的烏鴉盤旋而至,站在城頭上,發出一聲聲令人心悸的叫聲,使整個延平鎮外的戰場顯得愈加淒涼。
經過一天的攻城戰,延平鎮外再度恢複了平靜。
10多天的攻城戰中,延平鎮就如同一艘在大海中航行的小舟搖搖欲墜。
整個城牆已經變得殘破不堪,到處是殘垣斷壁,厚重的城門在投石車的不斷攻擊下已經搖搖欲墜,隨時都有可能倒塌。
城牆上的箭樓也大多被砸毀,已經無法再為防守的弓箭手提供保護。
城樓下的護城河內還遺留著大量未來得及處理的屍體,堵塞了整條護城河,河水已經被染成血紅色,遠遠地就能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彌漫了整個戰場。
“將軍,不知道城外的蠻族大軍為什麼今天攻勢愈加凶猛了,很可能明天就要城破了?”
城牆上,看著城外的蠻族大軍營地,征南軍副將安南澀聲道,幹澀的嗓子幾乎已經啞掉。
“蠻族大軍突然如此急切地進攻應該是他們內部出了問題,這兩天戰事很有可能就要結束了,隻要堅持下去,勝利就是我們的”
陳平凝望著前方的蠻族大軍營地,鎮定地道。
“扶新城內的情況現在怎麼樣了?”陳平接著問道。
“據我們的探子來報,現在扶新城內四鎮門閥和楊哲的禁衛軍還處於對峙狀態,每日小戰不斷,整個城內人心惶惶,集市凋敝,恐怕短時間內無法恢複。
城內少將軍已經率部脫離城衛軍,府內在少將軍的保衛下一切安好,暫時還沒有誰前往騷擾。
不過,現在由於扶新城內的對峙狀態,我軍後方的補給線已經被切斷,以延平鎮的存糧恐怕僅能再支撐我們2周時間。庫存的箭矢、軍械也已經損耗殆盡”
安南神色憂鬱地道,現在對於整個征南軍來說已經到了最艱難的時刻。
“兩周時間?足夠了”陳平聞言低聲喃喃道。
“走吧,看樣子今晚他們應該不會再進攻了,抓緊時間休息,明日就是決戰之日!”
城牆上沉默了一會兒後,陳平一揮身後的披風,轉身往城下走去,邊走邊說道。
延平鎮外,數之不盡的簡易營寨占滿了整個延平鎮外的空地,綿延數裏,一隊隊布農部落戰士在營寨間不斷穿梭巡邏。
“父親,部落被攻破了!”
主營帳內,渾身批頭散發,狼狽不堪的阿布達跪在營帳中央,向布農部落族長老阿布達哭訴道。
“嘭!”
“你說什麼?”
主位上的老阿布達聞言重重一拳砸在桌上,站起身怒不可揭地道。
“父親,泰安、布康山、複興、尖山四大部落趁父親率軍外出之際攻打部落,孩兒奮力抵抗,最終寡不敵眾,拚死前來為父親送信”
阿布達心中劇顫,連忙淚眼巴巴地哭訴道。
“混賬,泰安、布康山、複興、尖山四大部落合起來也不過最多出動10萬大軍,部落內卻留守有數十萬能戰之士,這樣你竟然還是將部落丟了,來人,將這孽子拖出去斬了”
“父親,父親,父親,,,,,”
“啊。。”
盛怒之下,布農部落族長老阿布達直接將自己以前一直認為最優秀的兒子斬於帳外。
帳內的其他眾多統領見狀一個個噤若寒蟬,因為阿布達所帶來的消息而有些震動的眾人紛紛平靜下來,不敢前往觸黴頭。
185年6月27日淩晨,一陣微風吹過,將籠罩在整片大地上的薄霧逐漸吹散,空氣中蘊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天色微亮,一輪彎月懸掛空中,在雲朵間時隱時現。
延平鎮外的蠻族大軍營地就熱鬧了起來,在無數的火把照明下,借著微弱的月光,一架架投石車和攻城梯被推向延平鎮。
布農部落族長老阿布達在數十名部落高層的簇擁下站列陣前,看著前方在己軍10多天的猛攻下依然不倒的延平鎮,心緒翻滾。
昨晚他之所以一怒之下將自己的兒子斬於帳前就是為了穩定住軍心,一旦部落被攻陷的消息流傳出去,必定會致使軍心渙散,不戰自潰。
今早,已經有不少其他的部落勇士自部落中逃散過來,也將占領部落的這支人馬的恐怖實力傳遞了過來。
現今不僅原先投效布農部落的卓溪等6大部落投到了對方的麾下,就連布康山、泰安、複興、尖山四大泰雅部落也投到了他們麾下。
而且對方還擁有妖王、哈路斯、恐怖的鐵甲軍以及新增援的50000大軍。
如此實力,就算現在自己立即率軍返回,恐怕也已經晚了。
在整頓好後方以後,自己麾下這僅餘的20多萬大軍恐怕也不是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