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上已經搭建起了一大四小五個擂台。參與族比的數十個風家子弟,就在擂台邊等候。其他族人站在距離稍遠一些的外圍。至於的這些人,則被安排在更遠一點的臨時搭建的看台上。
八點整,家主風商雪,幾位長老和長河門的兩位大師出現在了正麵的武堂高台上。
隨著負責主持的七長老風元逸一聲令下,族比正式開始。
在幾名風家武堂教官的叫名聲中,一個又一個風家子弟躍上擂台,捉對廝殺。雙方拳來腿往,打得異常激烈。
不得不說,風家子弟的確與眾不同。
雖然大家都各懷心思,但情知現在不是打擾風商雪的時候,都隻能耐著性子看比賽。這看著看著,就入了迷,一開始還隻是零星幾聲叫好,待到後麵,幾個風家內堂優秀子弟上場後,喝彩聲便山呼海嘯一般。
內堂東北角的一處屋頂上,風瑞、風勇等幾個風家子弟神情鬱鬱地遠遠看著擂台。
被剝奪了族比的資格後,他們就隻能做個觀眾。可他們又不願意站在族人中間,被人用異樣的目光注視,於是就來了這裏。
他們身為風家子弟,打小爬樹上房,對於這些宅院每一個角落都熟悉無比。知道這裏的屋頂上有一小塊平地,不但視線好,便於立足,而且前麵還有屋簷阻擋,可以隱藏身形,不被人注意。
幾個人看著看著,眼圈就紅了。
原本這時候,他們也應該是其中一員的。甚至擂台上,好幾個獲勝的家夥,平常還是他們的手下敗將。
而如今,別人在擂台上意氣風發,自己卻隻能偷偷地躲在這裏豔羨,心裏自然難受。
風煙是女孩子,年齡又小,委屈之下,忍不住就哭了起來。
風綺摟著她不住安慰。
“本來我今年可以得到一把風字靈劍的,隻要比賽贏一場就行,”風煙嗚嗚地抹著眼淚,“可誰知道……”
“煙兒你那麼厲害,下次一定能贏兩場,不,三場!連同這次的都一起贏回來!”風綺道:“好了好了,別哭了……”
風煙搖頭道:“可是我娘說,現在風家危在旦夕,如果這次挺不過去,風家就完了。就算家裏的老弱婦孺能保一條命,也要被趕回下遊……”
她抽泣著道:“劍我可以不要,可我擔心我爹……前天他把我罵得好慘,我從來沒見他發那麼大的火,對我那麼失望……這兩天他都不跟我說話。他是武堂成員,要是打起來,那……”
風煙又是內疚,又心疼父親,一時間泣不成聲。
見她哭得厲害,想及自己和自己的父母,其他人也都是淚珠兒在眼眶裏打滾。
風綺咬著牙,扭頭衝風瑞,風勇怒目而視:“都怪你們!什麼都搞不清楚,就拉著我們一起去。這下好了!”
風瑞和風勇都低著頭,一臉難堪。
當時跟著風子平和風賢兩人去找風辰的晦氣時,他們並不知道背後還有四長老六長老這一出,也不知道自己是被人當槍給使了。
直到那場鬧劇落幕,直到四長老和六長老被關進祖堂,直到自己被取消族比資格,直到回家之後各自挨了一陣好打,他們才終於明白,自己傻乎乎地在這場鬧劇中扮演了一個怎樣的角色!
“白癡!”
這是這兩天來,他們從其他風家子弟的眼神中看到的最多的一個詞。
風瑞和風勇又是委屈,又是憤怒。他們不怕挨打,但他們怕被人用這樣的眼神看著。
而更讓他們難受的,是風煙和風綺也因為自己受到牽連。當時,是他們不由分說拉著兩個女孩子一起去的。
這一刻,女孩在哭泣著。遠處擂台上,風家子弟正你來我往激烈交手,四周人群不時爆發出一陣喝彩。一群棲息在鍾鼓樓上的鴿子被驚動,飛上天空。藍天白雲,陽光愈發地熾烈起來。
而兩個被埋怨的少年,卻隻覺得孤獨而寒冷。
小院練功房裏,風辰一遍又一遍地練習著槍法。
青紗在一旁靜靜地看著。
自從突破到人境中階之後,除了昨天下午去了一趟斑竹巷之外,風辰就把所有的時間都投入到了武技的修煉中。
因為境界提升的關係,因此,這一輪修煉帶來的,完全是無障礙地飛速提升,如同水到渠成。
如今,大覺槍法中,第一招大夢初覺已經筆直地入了大成境界,甚至因為百分之三十五的天衍棋加成,其威力已經無限逼近超凡境界了。按照風辰的估計,憑借這一招,就算是麵對地境強者也能拚上一個回合!
這是風辰如今的殺手鐧!
至於大覺槍法的其他四招,也分別有不同程度的提升。
其中,登高望遠和晨鍾暮鼓入了小成。而福至心靈和茅塞頓開這兩招,則達到了精通,也是初具威力。
至於風雪槍法,更是提升迅速。
幾乎是在風辰靈台升級的那一刻,這套槍法的威力就已經相當於大成境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