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北的聲音在空空房間裏落下,然後就是無盡地死寂。
照片上的男人和女人依然在微笑著。
宛若春風。
卻凝固在時空中。
這對夏北來是如此的殘忍。因為這寂靜讓他明白,橫在自己麵前的是一道自己無法逾越的屏障。
那是人永隔!
“他們都你們已經死了,”夏北凝視著照片,慢慢著,“可我不信。我覺得你們一定活在某個地方,隻是不要我而已。”
“是不是?”
強忍的淚水終究奪眶而出,淌過臉龐。
夏北用力地抹去:“那年我七歲,外婆,你們最後傳回消息來,讓我永遠也不許進行世界。不然你們就不要我了。”
“我聽了話。”
“我跟外婆,我不來。然後外婆就抱著我哭。”
“那時候,我喜歡蒙著被子睡覺。我躲在被子裏想你們,我怕外婆看到我哭也惹她一起哭。我想著明一亮,當我掀開被子看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不定你們就在我麵前衝我笑。”
“可是,一過去了,你們再也沒有出現。”
“盡管如此,我還是躲著行世界。包括他們取得我的監護權,我流落在外的那段日子,包括我年滿十四歲,我也從來不敢進行。”
“因為我怕被他們找到。”
“但我更怕你們真的不回來,真的不要我……哪怕後來我大了,覺得這應該是外婆以前騙我的,我還是不敢來。我怕萬一這是真的……”
到這裏,夏北已然是淚流滿麵,泣不成聲。
“我想你們。嗚……”
淚水大顆大顆地滴落在地板上,無聲無息地摔碎。夏北轉過身,緩緩滑坐在牆角,死死地咬著牙,攥著拳頭,抽泣卻終究難以抑製地變作嚎啕。
一種撕心裂肺的絕望,在這一刻襲擊了他。
十幾年的幻想,終究在這一刻粉碎。
……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夏北才恢複了平靜。
他就這麼坐在,背對著頭頂上的照片,感覺自己仿佛和父母坐在一起,開口道:“我到底是你們的孩子。”
“共和國最偉大的星鬥士情侶的孩子,怎麼可能不喜歡行呢?”
“你們知道,這是宿命。”
“所以我來了,表麵看我是被別人逼的,可我自己知道,我遲早會來這裏。來這裏看你們,來跟你們話。”
“這真是一個奇妙的世界。”
“爸,你知道嗎,你被很多人稱為共和國之殤。有很多人,至今還是你的崇拜者,每年都會紀念你。”
“還有媽你。你還跟爸反著來嗎?”
“你嫁給了他,卻氣憤不過,於是把我隨你的姓,還取個北字。你得意的,我就是你跟爸反著來的最大成果。”
“不管什麼時候,隻要我往我爸麵前一站,你就贏了。我爸隻能幹瞪眼。”
“可你知道嗎,爸偷偷跟我,他才是贏家。”
“哪怕我叫傻蛋,那也是他的種。”
“還是你給他生的。”
著著,夏北忽然有些哭笑不得:“你們兩個能不能別這麼幼稚?你們問過我的意見沒有?”
夏北就這麼絮絮叨叨地著。沒邏輯,沒條理,想到哪裏就到哪裏。
在過去的多年裏,他每每都想,自己有好多話要跟父母。可此刻……著著,夏北沉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