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亂舞著,白鶴感覺自己就像一個皮球一樣,被吹的暈頭轉向,撞到牆,彈來彈去。未等到白鶴抓牢,又被再次卷入風中,狠狠的撕扯,摔爛。
有那麼一瞬間,白鶴都覺得,自己的四肢都快被撤離自己的身體,那種鑽心的痛,那種無法形容的感覺,生不如死。
必須得想辦法讓自己穩住,白鶴開始通過擺出各種動作,在這狂風中穩定住身體。太難了。
也不知是被這狂風折磨了多久,憑借自己長期的飛行經驗,白鶴竟然是找到了平衡點,一點一點的在這狂風中找到了立足之處。
在這亂風中,白鶴一點一點往前進。他也不知,往前走是哪裏,路會不會有盡頭,也不知前路是希望,還是絕望。
在無邊的黑暗之中,白鶴早就已經沒有時間的概念了,不知何時開始,高速呼嘯而來的風,變得更加暴烈,好不容易在風中找到穩定點的白鶴,就像是被拍子狠狠的扇到遠處。
身體再次失控,被狠狠的蹂躪,白鶴像是一個麵團一樣,被揉搓,捏扁,拉長。
似乎是一下子又回到了起點,承受痛苦之後,白鶴再次找到平衡點,毫不猶豫的繼續前行。
丹田似乎是被隔絕了一般,絲毫都感應不到,一點內力都使不出。
費勁千辛萬苦,白鶴再次來到印象中的位置,同樣的氣牆朝著白鶴拍打而來,即便是知道,白鶴也毫無辦法,雙手護住頭部,就這麼再次回到原點,再次被蹂躪。
也不知是飛了多少次,也不知是過了多少時間,白鶴已經完全失去概念了。也不知道自己就算衝過這個通道之後,又將麵對什麼,眼前一片漆黑的感覺,是如此的絕望,如此的無助。
好在自己不是真正的無所事事,就在嚐試過上百次之後,白鶴終於以一個極為完美的角度避過了氣牆的攻擊。這一刻他感覺,這暴烈的狂風是如此的親切,如此的熟悉。
可通過氣牆便沒事了嗎?顯然不是,成倍的風呼嘯而來,似乎是進階的難度一般。白鶴不得不再一次的調整角度,再次發起挑戰。
也不知道是經過了多少次的練習,多少次的前進,一開始還饒有興致的計數,到底衝了多少次,到後來,自己都混亂了。
難度一級一級的加強,速度越來越快,白鶴不知道這代表著什麼。隻知道風越來越快,呼嘯咆哮的聲音吵著自己的耳膜發痛,盡管如此,白鶴都覺得很欣慰。自己終於能聽到聲音了,有了感覺,有了聽覺,就差視覺了。
就在白鶴沾沾自喜之時,強大的氣流突然變成一股一股細的氣體,像是利劍一樣穿透自己的身體。
感覺身體正在被一點點的撕裂,肢體離開軀幹,失去直覺。
恍如夢醒,白鶴快速的改變姿態躲避這種攻擊,可麵對密密麻麻的如同漁網般的攻擊,再怎麼躲避,都是於事無補的。
感覺一切都要絕望之時,白鶴感應到丹田動了,那種感覺,是真正的覺醒。快速的旋轉著,將周遭的一切吸入其中,無論是狂風也好,風箭也罷,統統逃不丹田的吸收。
這個過程不知過了多久,丹田竟然是將周圍一切的風都吸入其中,同時,白鶴也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般,開始不斷下落。
落了多久,就連自己也不記得了。
直到白鶴覺得,這樣下去好像會掉入一個為止的地方,心念一動,一拳,竟然是打出了破風的效果。
“丹田吸收了風,是不是等於,我就已經領悟了風呢?”一陣按捺不住的狂喜,白鶴好像是抓住了關鍵,翻手一掌,掌風就好似一股狂風刮過。
下一刻,他停在空中,快速的向上衝去,速度一點一點加快,那種感覺,就好像是狂風中訓練中一般。白鶴終於明白一開始,為什麼會被狂風蹂躪,倘若你不能在高速下穩定自己的身體,那麼會飛也隻是一種玩笑,突然感覺,之前所謂的飛行,其實都隻是一種玩笑,再快的速度,也隻能是吹亂自己的頭發而已。
白鶴不停的加快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感覺自己已經超越了光,超越了一切的速度,知道自己撞到一個“邊界”,白鶴也不確定,那究竟是什麼,隻知道,一瞬間,整個世界崩塌了。
身體再次不受控製的掉落,忽然一種倦意襲來,白鶴驟然驚醒!
“在做夢?”白鶴的大腦似乎閃過這麼一個片段,可下一刻,他便再也沒有機會去思考什麼了。
水,周遭的一切都是水。自己像是沉默在一個深海裏,巨大的水壓壓著自己的身體,就好像是在風中一樣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