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突然從外頭傳來禁軍的大喝聲:“汝是何人?安敢如此大膽,竟欲擅闖國子監?”
這一句話響得突然,內相皺了皺眉,今日可是國子監會試的日子,在這極莊嚴的時刻,竟有閑雜人等要闖進來,這等事若是傳將出去,可不是好玩的。
見內相的臉色突然變得陰沉了許多,張本心見狀,先於唐問文起身,道:“公公稍坐,下官現出去處理外麵的喧囂聲,不到之處,還望公公多加海涵。”
話音剛落,外頭便有個清脆的聲音,頗有威嚴道:“普之下,還有本宮不能去的地方?!本宮要進便進,跟你有何幹係?快退開,本宮還要去尋軒宇表哥!誤了本宮的大事,心爾等的卿卿性命!”
“這位可是當今聖上最為寵愛的清河殿下,還不快給公主跪安!”又一個少女的聲音響了起來,充滿了頤指氣使
“卑職等拜見清河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轟然一陣拜地聲,雖慌張,但整齊劃一,鏗鏘有力
張本心、唐問一時愕然,公主?還是當今聖上最為寵愛的清河公主?她一個女孩子家家的,這個時候來到國子監考試現場幹嘛?莫非也是來替子監考,可這也不對啊,已經來了一個內相,何必再那公主到底是來幹嘛的呢?張本心、唐問對於公主的“突擊檢查”充滿了疑問。隻是這個時候,內相的臉色卻又是一變,默不做聲起來,那怒意也隨之冰釋,化為無形。
張本心步出棚子,自有一副威嚴,文人自然有那麼一骨子的清高味。踩著雪往前走,眼睛一掃,卻看到那白雪堆砌的集賢門下,來的卻是一個姑娘,身旁一個丫頭給她打著油傘兒,傘下顯露出秀雅絕俗的臉龐,隱含著一股輕靈之氣。
鬢未梳,披在後肩上,顯然還未到及笄之時,膚如凝脂,白裏透紅,溫婉如玉,晶瑩剔透,尤其是那雙一泓清水的眼眸兒,有著不出的可愛。
這女孩兒人,脾氣可不,正怒視著已經跪倒一片的禁軍士卒。
這女孩兒的身後,還跟著一個車夫,那車夫生得魁梧,女孩身旁的丫頭亦是伶俐,不過這個丫頭顯然正在慫恿女孩兒該如何處置這群以下犯上的漢子。倒是那車夫卻是抱手冷笑,一雙眼眸如錐入囊,似笑非笑地打量著麵前的禁軍。
這時,一身正氣的張本心走到了清河公主麵前,一本正經地向公主行禮作揖道:“不知公主駕到,未曾遠迎,還望清河殿下恕罪!”頓了頓,又直起腰問道:“現國子監正在會試,下官鬥膽問殿下,殿下親身前來,所為何事?”
“本宮既然來了自然是有事,至於所為何事,事關機密,無可奉告!”清河公主還在氣頭上,不耐煩道,“左右讓開!本宮要進去,看誰還敢攔!”
張本心聞言為之一窒,卻一時茫然了,竟忘了該如何是好;等他回過神來,那女孩兒已過了集賢門,帶著車夫、丫頭進了監內。
“來人!”張本心大呼一聲,等了半響,麵前跪著的禁軍衛士卻沒有回音,倒是不遠處跑來一個軍候,恭謹地朝張本心拱手道:“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