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大嶼山,燈火通明,依然熱鬧。
這是一個古裝拍攝劇組,大群人忙碌著,場麵喧囂,卻是井然有序。
一個臉色嚴肅的壯年男人正跟幾人比劃著什麼,嘴裏絮絮叨叨的,聲音響亮,偶爾還爆出一兩句的髒話。
在他麵前,人們都不敢隨意走動,還不時附和地點點頭。
“歡仔,你力氣大,趕緊去幫忙抬下那大雕像。”
忙碌的人群中,一個二十左右的年輕人正在擺弄著一座雕塑的角度,就聽到指揮現場布置的男人的使喚。
年輕人抬起頭來,露出陽光而帥氣的麵孔,嬉笑道:“陳叔,我早就你們離不開我的。”
“你個臭子,又自戀了,趕緊的。”
楊歡嬉笑一聲,聳聳肩,全當那笑罵不存在,跑了過去幫忙幾人抬動著另一座雕像。
這個雕像一人高,雖然都是用泡沫組成,但地盤是需要重物固定,所以有些重量,兩三個人可以擺動。
但布置角度總需要調整,這是導演了算的。布置起來需要細致,靠人力細微調整,所以得花費些力氣。
楊歡上前,跟眾人打著招呼,幫忙調整起來。
有了他的幫忙,兩人看到楊歡來幫忙,立刻鬆了口氣,其中一人還調侃道:“你總算來了,如果陳導演不話,我可就要主動要人了。”
“嘿嘿,知道灑家的重要性了吧。”
“是啊,知道你很厲害,也不知吃了什麼飼料,力氣變得這麼大。”
“嗯哼,雖然這誇讚有點不情不願,但勉強還是忍了。”
“衰仔。”
有了楊歡的幫忙,雕像角度調試完結。身為場務的陳旭在一旁看了看,又跟攝影師商量一番,聽從意見。
衝著楊歡三人笑了笑,又去找那之前在跟眾人著什麼的中年男人輕聲話。
那中年男人走到監視器前,一隻手托著下巴看著,最後點點頭。
沒一會,陳旭叫道:“行了,雕像可以了,雜務組離場。”
楊歡拍了拍手,擦掉了額頭上的汗水,跟隨著幾個同伴離開現場。
走出攝影機的攝錄範圍,就停下腳步,看著全場,雙眼冒著熾烈的**。
身後一個年輕人措手不及,一下撞在少年的後背。沒想到以他的身形,居然被反震力給彈得後退了三步,而楊歡屁事沒有。
年輕人鬱悶地揉了揉胸口,不滿道:“楊歡你個撲街仔,走路不長眼的。知道你健壯,也沒必要欺負你家東哥吧。”
話間,眼看楊歡神不思蜀,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頓時露出了然的神色來。
“行了,大家都在片場做事,什麼時候不能看啊。”
楊歡搖搖頭,喃喃自語:“王組賢這妝真是太漂亮了,跟仙女一樣,特別是那氣質,真是要命啊。”
胡東翻了翻白眼:“是啊,是啊,人家是鵝,你這癩蛤蟆就別看了。”
“屁,就算是鵝,老子也不是癩蛤蟆。”楊歡不屑撇撇嘴,“再,她是漂亮,卻不是我的鵝,我還看不上。”
王組賢確實很美,是他時候的夢中情人。準確的,是未來十多年後。
提起她的名字,楊歡的腦海中就會浮現出現在看到的這幅模樣。
那一身白色的古裝翩然而起,清冷幽怨,驚豔到汗毛豎起。
真看到她本人,雖然一樣美麗,可跟現在的風采相差太遠,反而沒了一點心思,隻剩下濃濃的失望。
胡東聽得目瞪口呆,隨後滿臉的佩服道:“好子,雖然你吹得很厲害,不過東哥佩服你,哈哈!”
完,笑著離去,聾子都聽得出來笑聲中的嘲諷。
楊歡此刻也清醒了過來,無視胡東的嘲笑,看著此刻裝束如仙女的王組賢:“這形象還真是經典,難怪後世幾十年,都念念不忘了。”
搖頭歎息,隨後離場。如果有人聽到這話,肯定會非常不滿。
一個片場雜工居然出這樣的話,符合他的閱曆跟身份嗎?而且還是這樣篤定的口吻,似乎能夠預見未來似得。要是被人聽到,第一反應不是驚訝,而是厭惡。
他一個剛剛接觸電影拍攝的雜工,在這座城市沒有八萬也有五萬,哪來資格評判別人。
楊歡本就不屬於這裏,或者,靈魂不是。
他不知道自己為啥會突然就重生在八六年的香江,一個月的時間,已經適應了這裏的生活,可時常唉聲歎氣,提不起太多的精神。
雖然這裏經濟發達,發展也極為迅速,在全世界的範圍內,也算是前列的大都市了。
可在他的眼裏,這裏的人們好土。
打扮和衣服都土得想吐,街道上的店麵裝修跟農村的差不多,商品也沒法給他琳琅滿目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