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4 我與爭鋒(2 / 2)

前漢治粟都尉,主軍資籌措,助大司農廣辟財源,諸如此類。

薊王將前漢所置,三府歸一。剔除與太倉、武庫、少府、將作寺等,職能重疊。

於益陽港治粟都尉府,下設佐官:

治粟中丞,主錢穀雇傭營建。

治粟丞,掌屬國、番國均輸鹽鐵。

大倉令,主收貯米粟,供應官吏錢穀,並掌量製。

於番屬國之國都、港津,設倉長、農監、都水等屬吏:

倉長,掌藏官府米粟,及運輸;農監長,督官田耕作;都水長,主番屬國河渠修治,平水灌溉,收取漁稅;均輸官,又稱均輸長或均長,掌調均報度,輸漕委輸;各郡國還設均輸監,監督均輸事宜;

若有井鹽,則置鹽官,又稱鹽官長,主鹽政;凡產銅鐵,則置鐵官,又名采鐵或鑄長,主鐵政;

田官,又名稻田使者,掌公田租賃並收取假稅。

窺一斑,而知全豹。

治粟都尉府,於內外大循環水路沿岸,南蠻屬國、徼外番國,權重極大。

正因權重,故薊王,令幕府中丞賈詡直轄。並未歸於嶺南都護府之下。

民以食為天。

以治粟向化蠻夷之地,舉重若輕,兵不血刃。薊王可謂用心良苦。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教你豐衣足食,安居樂業之人。如何不頂禮膜拜,感激涕零。

於是乎,“鑄劍習以為農器,放牛馬於原藪,室家無離曠之思,千歲無戰鬥之患”。

從此鑄劍為犁,永不再反。

畢竟孤懸在外。遠離薊國本土。為防官吏日久而疏,離心離德。王駕南巡,乃是必須。

誠然,舉家遷居薊國,亦是大勢所趨。

孤身來投,不帶家小。其必有詐。三族齊聚,足可擔保。

薊王於船宮,大宴群臣。漢室宗王,名動天下。先前隻聞其王名,不見王麵。今日,得見天顏,三生有幸。

便有治粟中丞呂範,字子衡。汝南細陽人,少為縣吏,有容觀姿貌。邑人劉氏,家富女美,範求之。女母嫌,欲勿與,劉氏曰:“觀呂子衡寧當久貧者邪?”遂與之婚。

捧杯離席,敬酒王前。

薊王遂滿飲此杯。

不等呂範回席,薊王又舉杯回敬:“子衡,尚能飲否?”

“臣,已不勝酒力。”呂範如實作答。

“何人可助飲。”薊王笑問。

“臣願助飲此杯。”正是治粟左司馬張虎。

“且滿飲此杯。”薊王舉杯,群臣共飲。

張虎意氣風發,正欲歸位。不料薊王二舉杯:“司馬,尚能飲否?”

“臣,恐不濟也。”張虎汗顏。

“何人可助飲。”薊王又問。

“臣願助飲此杯。”乃是治粟右司馬右陳生。

“再滿飲此杯。”薊王舉杯,群臣同飲。

張虎紅光滿麵,不及起身。薊王三舉杯:“司馬,尚能飲否?”

“臣,亦不濟也。”張虎慚愧。

“何人可助飲。”薊王三問。

“臣,願助飲此杯。”見無人應答,治粟都尉朱治,挺身而出。

“再滿飲此杯。”薊王舉杯,群臣相陪。

瓊漿翠玉,三杯入腹。眾臣皆醉。唯王獨醒。

“與王三杯”,遂成典故。意指,君臣同樂,足濟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