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黎毫不懷疑就在這附近有人正在通過瞭望鏡等工具,監控著自己。
他眉梢微微皺起,打趣道:“行吧,隻要你見到我就行。”
聰明人都知道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這本來就是一場非公平的約定談判,對於陳冬來隻要能夠看到人,就可以捕捉對方的神態表情,以及各種身體細節動作來進一步推斷話語的真實性。
老黎自然很清楚這些事情,他本身就是故意給對方機會來辨別真假的。
他眼神平靜地凝望著遠處那平靜的海麵,在三百米開外都是一條直入大海的大河。
海河麵上甚至能夠看到些漁船。
他遲緩了兩秒鍾,才慢慢地開口道:“這個故事很長,想必一些基本的情況你都了解。”
老黎眯著眼又繼續抽了一口香煙,眼底是滄桑的神色,語氣平靜道:“那是一個蓬勃發展,動蕩的經濟飛速增長的社會。”
“放在現在來看當年就是寸土寸金,隻要你敢想敢幹就能賺錢。”
“總會有一些人用非法手段,走捷徑去收斂財富。”
老黎戲謔地口吻道:“甚至於就連電視都在宣傳,不管黑貓白貓,抓到老鼠就是好貓。”
“最開始,組織成立之前,大家都是潛伏在陰影裏的黑貓。”
“我們通過自己擅長的手段去斂財。”
“後來有一個人出現了,把我們這些散落在各地的人都給收攏了起來。”
老黎笑著點了點頭道:“那個人就是梁朝華,一個華清大學畢業的高材生,在國外學習交流回來的年輕人,滿懷理想。”
“梁朝華的大局觀很好,在細節上的把控的處理深入人心。”
“我們的目標是那些貪心不足蛇吞象的家夥,譬如故意挖坑給詐騙集團,然後回過頭來把他們的錢騙掉。”
“我們喜歡把當年的行動定義為釣魚。”
“因為我們從不主動出手狩獵,而是假裝容易上當的獵物,讓其他的肉食性動物張開血盆大口,最後發現咬住的不過是我們的魚鉤。”
“當我們拉網收線的時候,總能有讓人興奮的收獲。”
“我們流連在全國各地,組織的人慢慢的越來越多,後來終於被警方盯上了。”
“那個時候有一個人出現了。”
“就是你爸,也是唯一一個讓我們感到忌憚的對手。”
老黎眼底滲出笑意地打趣道:“對了,你爸當時是一個警察,可惜卻得不到重用,他收集了我們不少的資料,並且遞了上去。”
“還給我們的組織起了一個名字——狐!”
“他我們就像是狐狸那樣狡猾。”
“但是實話,他在警局並不是不受重用那麼簡單,甚至還受到了排擠,起來原因也極其可笑。”
“因為動了太多人的蛋糕,他的情商實在不怎麼高。”
“後來我們故意設局陷害了他。”
“有了這一層理由,很快就有人動了人脈關係,將他從局方裏剔除了出來,而我們也順理成章的減少了一個巨大的威脅。”
老黎很是感慨,他稍微活動著脖子笑道:“我了,老梁是個特別有大局觀的人,他總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未來,譬如他提出了一個很難以想象的建議。”
“他要把你父親納入組織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