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雪看看那個漂亮的女人,再看看現在這個又髒、又臭、又沒形象的自己。怎麼比自己都輸,強烈的自卑感讓她躲開程煜的目光,蹲在那裏開始嚶嚶啜泣起來。
程煜這才意識到現在不是問話的時候,馬上把她摟進懷裏,哄小孩子一般的語氣道:“好了,好了!餓了是嗎?我這就帶你去吃。”說完,也不管她身上是不是又髒又臭,直接將她整個人抱進懷裏。
抱著懷裏的人剛走了兩步,程煜又想起趴在地上的馬頭。再一看懷裏的人兒,哭得那麼淒涼,外加蓬頭垢麵、一身襤褸,心知她肯定是受了很多委屈,到了營帳之中居然還受馬頭的欺負。不由咬了咬牙,瞪著馬頭道:“來人,把這狗奴才給我拖出去綁在營柱前餓他三天!”
待那馬頭被拖出去了,程煜這才滿意地抱著北雪回營帳。
他傷剛大愈,走路有點不穩,可他堅持不把北雪放下來。
“放我下來啦,我隻是餓肚子,又不是不能走路!”像從前一樣,北雪敲了一下他的肩膀,隻是這一次,敲得很輕很輕。因為她除了說話,已經沒有任何力氣了。
“不放!日思夜想,你真的來到我身邊了。”他像抱著寶貝一樣緊緊把她擁在懷中。
北雪當時就翻了白眼。
哼!說的比唱的還好聽。
北雪才不相信他的話。當她的視線瞟過站在營帳前風姿綽約的那位美女。美女見程煜緊緊抱著自己,那盈盈水眸都快滾出淚來了,所以,她怎麼能相信他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怪不得這麼長時間連一封家書都沒有,原來人家在臨安早有了美麗的情人!
北雪狠狠瞪了程煜一眼,決定吃飽喝足後,她就回家,並且帶上一封休書。
被莫名其妙瞪了一眼,程煜毫不在意,心想是這小女人連日吃了不少苦,對他撒嬌來著,他隻管美滋滋地抱著大半年未見的心上人回營帳。
不過仔細一聞,心上人的身上都有一股怪味了。趕緊回頭吩咐小廝,“營帳內有什麼好吃的,統統拿進來。再準備好洗澡的木桶和大量的溫水。”說完,雙眉就皺了起來。
北雪瞄他一眼,也皺眉瞪著他,過了好一會兒才道:“怎麼?既然嫌棄我,為什麼還抱著我?”
程煜沉沉歎了一聲,“我是想你這一路上是受了多少苦。”
聞聽此話,北雪撇撇嘴,就有種想哭的衝動。
可是她還沒貓進程煜的懷裏時,那帳前的美人就走了過來。她看了看程煜,又看了看程煜懷裏的北雪。此時北雪的帽子已經掉落於地,一頭髒髒的青絲散落下來。
美人兒打斷了兩個人的對峙,柔弱的模樣我見猶憐,她輕輕喚道:“程大人……”
北雪在心中暗哼一聲,把臉蛋埋到程煜的懷裏。
現在她可管不了美人兒的心情了,因為她又髒又餓,還渾身是傷,何況程煜本就是她的夫君,關鍵時刻給自己用一用也是應該的。等她利用完畢,拿了休書,她一定拍拍屁股乖乖走人。日後隨便他們兩個千山萬水、比翼雙飛去好了。
程煜對美人笑了笑,“阿木珠公主,我現在有緊急的事情要做,請你先回自己的營帳吧。”說著,看了看懷裏的北雪,又笑道:“日後再向你介紹這個人。”
本來藏在程煜懷中的北雪,不由就翹高了嘴巴。
果然!他對這個女人說話居然這麼溫柔,甚至他對自己都沒有這樣過。
一缸醋在肚子裏翻湧。
程煜自己講完話,也不管美人兒的感受,抱著北雪就進了自己的營帳。
阿木珠蒼白著小臉,怔愣地看著落下的營帳,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她是阿木珠,薩滿部落的一個公主。她的父親與我們合作。”程煜一邊將北雪放在床上,一邊解釋著阿木珠的來曆。
北雪卻輕輕“哼”了一聲,心想:我關心的可不是她的來曆,而是她與你的關係。
可話到嘴邊,她終是沒有說出口。張了張嘴巴,隻淡淡地說了一句,“我的大餐呢?”
“先洗一洗再吃可好?”程煜看著她從頭到腳都髒髒的模樣,似乎實在沒有辦法吃東西。
“不行!”北雪雙眼一瞪,“如果你想我餓死,那就這麼做吧!”想了想又道:“我覺得我的前胸和後背已經緊緊貼上了。”
程煜一見,自然不忍心她再繼續餓下去,趕緊對小廝喊道:“去看看,吃食準備好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