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寧暄敏感地感覺到氣氛的不對,她顫顫巍巍地起身,走到大殿中央跪好,不安地望著曦澤。
曦澤死死盯著她,一字一字砸出雙唇:“你可知,是朕毒死了姚雙羽?”
王寧暄大驚。
曦澤繼續道:“你可知,朕毒死姚雙羽,將承佑的撫養權空出來,好讓他一心一意地跟隨養母,是為了誰?”
一瞬間,眼淚濕潤了眼眶。
曦澤又接著道:“承佑喪母,朕也心疼,可他隻依賴雲傾一人,後宮眾人便嫉恨雲傾,為了爭搶到承佑的撫養權,她們甚至下毒暗害雲傾,若不是朕那日及時趕到,朕就再也見不到雲傾了!可是,即便是救回了雲傾,因為解毒的藥物太烈,雲傾已經被折壽整整十年!十年,你告訴朕,朕付出如此慘烈的代價,究竟是為了誰?”
眼淚再也止不住,一顆接一顆地決堤,這背後竟有這麼多的隱情。
曦澤無比心痛地將桌上的一切一掌拂落至地,對著王寧暄厲聲斥道:“你,你究竟對承佑做了什麼,令他如此厭惡你,寧願挨打也不願去中宮?你進宮也不過才一年多的時間,朕記得在恭王府的時候承佑還是很喜歡你的,很願意跟你親近的,現在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你回答朕!”
王寧暄答不出來,隻得道:“臣妾不知!”
“不知?!”曦澤大怒,雙手緊握成拳狠狠砸在桌上,扭曲著臉問道,“朕付出了如此慘烈的代價來保你的後位,如今落空,你就用一句‘不知’來搪塞朕?!”
王寧暄嚇得哭都不敢哭了,她凝神仔細回想自己與承佑相處的點點滴滴,實在找不到哪裏出了問題,隻得如實稟報道:“皇上,臣妾一向疼愛皇長子,您是知道的,姚雙羽辭世之後,您吩咐臣妾照看皇長子,臣妾也依言照做了,臣妾實在想不到哪裏得罪了皇長子,令他如此厭惡臣妾!臣妾真的想不到……”
曦澤聞言無比失望,他深吸一口氣,盡量克製自己的怒氣:“以無嗣為由請求朕廢後的奏折每都會出現在朕的案頭,你叫朕怎麼辦?朕已經苦苦支撐了一個多月,就快要支撐不下去了,難道你要朕順了他們的要求,冷血無情地廢了自己的結發妻子嗎?!你要逼朕做那絕情絕義之徒嗎?這些時日,朕幾乎日日留宿中宮,可是中宮就是沒有喜訊傳出,朕別無他法,隻好將姚雙羽毒死,朕想著將承佑帶到你身邊,讓他一心一意地跟著你,這是最快的法子,中宮有了孩子,那群叫囂的大臣就能閉嘴了,你的後位就從此無憂了,為了防止承佑選雲傾為養母,朕還下旨不許承佑去桃雨軒,姚雙羽死訊傳出的那朕就特意去桃雨軒,本就是想防著承佑去桃雨軒尋雲傾,朕想著他見不著雲傾,必然會尋你,這樣你跟他多相處,便多些親近,以便他擇你為養母,今日朕讓他挑選養母,更是特地不通知雲傾,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