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角方向則是客房區,名“琴音築”。同樣的規模宏大,除各色寬敞雅致的居室外,琴台、演武場、廚房餐廳、議事廳一樣不少,且不止一個,而是多個;西北角一片,是供奉列祖列宗的地方;西南角一片,服侍主人、陪嫁過來的丫鬟、舞姬、歌姬、女武者本該都住這裏,當初設計的時候是這樣打算的但後來趙匡胤杯酒釋兵權,慕容家權勢一失,這裏就空蕩了。再後來各代慕容傳人以複國為己任,甚少近女色,不僅成婚晚,妻妾也不多,更別通房丫頭了
原先,阿朱和雙兒是要住這裏的,但二仙認了二女為義女,二女就不再用服侍任何人,索性同其他丫鬟膩在一起,住到了還施水閣那邊。如今,侍劍、完顏萍、耶律燕搬進這裏住。挨著西南角往正西的一片,就是西廂房,名“聽香水榭”,是妻妾的居所。自慕容博的妻子過世後,聽香水榭一直空著,直到白素貞、聶倩、雙兒搬進來。
相對於木桑的吃驚,李莫愁則是佩服。須知湖水漲落,全看時。就算是皇家園林,那也是引些活水進來,似慕容家這般抱著湖泊建房,萬一哪湖水暴漲,大水一衝怎麼辦但那麼多年過去,從未發生過這種情況,李莫愁由此推之,廣成子和雲中子的神通廣大,不然如何請得動魔尊?事實上,二仙的神通遠超她預料。二仙太善於掩飾,慕容博和慕容複自大疏忽,從未覺得住的燕子塢有蹊蹺,以為慕容家運氣好,是“助我也”
琴音築,安頓下來的木桑,合上房間的門,迫不及待地詢問起太虛輪之事。慕容許仙拽著鐵劍,有些為難,該如何解釋太虛輪被明兒拿去之事呢?“嘻嘻——”一聲嬉笑,鐵劍已落入一截皓臂手中,明兒主動跳出來,一手持鐵劍,一手搖著太虛輪道:“木桑道人,猜猜我是誰?”
木桑:“你”打量一陣,木桑沉聲道:“你是祖師法寶內的器靈?!”明兒:“器靈?也可以這麼,更具體點,我是劍靈哦。”“撲通一聲”,慕容許仙扶之不及,木桑已跪了下來道:“祖師遺訓,他日若器靈現世,泰山派上下唯命是從!”
慕容許仙腹誹道:明兒,你讓一把年紀的人跪你,不怕折壽麼
明兒心道:“切,這有什麼?這個感覺,記得以前也有老人跪我過,貌似還是一群呢!”
慕容許仙心想也對,這丫頭模樣的家夥不知幾百歲了,幾句兄妹稱謂,差點忘了這茬。
木桑道:“師叔祖,本派因鐵劍遺失,致使派中內亂不止,還請師叔祖回泰山主持大局!”
明兒道:“起來吧。我是不會回去的。在泰山待了幾百年了,現在我哪裏都可以去,就是不想回泰山。”木桑:“這”明兒道:“我把鐵劍給你,你回泰山主持大局。據我觀察,以你的武功,泰山派中並無勝你之人。”木桑歎道:“唉,老道多年孑然一身,一則落得輕鬆自在,不想介入派中爭鬥;二則無幫村之人,鐵劍固然名正言順,但眾心不齊,如之奈何”
明兒話風一改,嚴肅道:“我不是叫你當泰山派掌門!泰山派中,是有諸如玉真子、玉磯子這般品德敗壞的人,但後輩之中亦有正人君子,如門、鬆二人剛正不阿。你可擇其一,助其登上掌門之位。”木桑遲疑,明兒喝道:“木桑,你還不知罪麼!”木桑再次跪下。明兒大聲道:“你數次縱容玉真子,其奸銀擄掠毫無忌憚,本派名聲縷縷掃地。在過幾個年頭,泰山派就要淪為邪派了!”
一旁的慕容許仙目瞪口呆,隻見明兒的一雙大眼睛正經起來,如幕開眼,威自備,被注視的人,如倒映在眼中,絲毫不敢妄動。慕容許仙心道: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王八之氣,或者氣場什麼的難道活得久就會有這種東東?
明兒道:“木桑,整頓泰山派,我予你三個辦法。有品行劣者,用鞭戒之;不服,用棍杖之;再不服,清理門戶。”
清理門戶?就是處死了。木桑心中疙瘩一下,心道此女把殺人得這般輕描淡寫。
明兒言語轉溫和,輕聲道:“我知你孤身一人,難成大事。但不打緊,令徒朱媺娖與慕容公子互相愛慕,兩人結為夫婦後,慕容家就是自己人了,屆時引慕容家為外援,大事可定。”
慕容許仙道:“唉——?你胡什麼!”明兒道:“胡?要不你一句不喜歡朱媺娖試試?”慕容許仙道:“我,我,我——”明兒到:“我後麵是什麼?”
木桑心道:朱媺娖能出阿九的真名,師叔祖早知阿九的身份對了,慕容景嶽過,慕容家有複國之誌,而大明皇孫死傷殆盡,江山之繼全係在阿九一人肩上,如此來原來如此,師叔祖深謀遠慮,她打的是這番心思。
領會了明兒的用意,木桑正式向慕容家提親。朱媺娖和慕容許仙的事就這麼敲定下來。
明兒道:“耽擱不少時辰了,許仙你還不去見你大哥?還有兩位仙長也等著你哦。”慕容許仙應了一聲。明兒又道:“快去吧,我和木桑道長還有些話。”
慕容許仙離去,木桑歎道:“慕容公子有婚約在身,讓阿九做,是委屈了。”
明兒哼了一聲,道:“朱媺娖雖是大明公主,卻是亡國之人。以慕容博和慕容複的短淺見識,隻會認為你徒兒不祥,是不會讓許仙娶之為妻的。而許仙要納她,恐還要廢不少唇舌,未避免波折,你徒兒馬上就要過門。”
木桑道:“原來是這樣。對了,師叔祖,你的兩位仙長,難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