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複搖搖頭道:“弟弟如此想法,甚是不妥。”
慕容許仙問道:“如何不妥了?”
慕容複左右踱了幾步,緩緩道來:“欲想完成複國大業,眼下最好的辦法,莫過於娶得一番邦長公主,然後再以長公主之寵,借來兵馬,才能複興大燕。而以長公主之寵,斷不會允你三房正室。至於那姑蘇王家,曆代確實將門輩出,大宋朝中也有不少門路,可到了王家舅媽這一代,自王家家主殉難後,早已衰落式微,莊上的幾個武官,都是七老八十的老叟。若非如此,先前她王家又怎麼會同咱慕容家聯姻?不過是看上咱們河南郡王府,想引為外援罷了。”
罷,慕容複看向慕容許仙的目光熱切起來,道:“若論相貌英俊,下間又有何人能比得我弟弟?便是潘安複生,也要自歎不如。弟弟莫要忘了慕容氏子孫的誓言。眼下清廷幼主康熙親政,為兄聞其有一妹,喚作建寧公主;又如西夏太後有一孫女,喚作銀川公主;你不妨多注意注意。”
慕容許仙大驚:“兄長的意思,莫不是要退了我和表妹的婚事吧?!”
慕容複:“莫要驚慌。”慕容複將雙手按到慕容許仙肩膀上,道:“婚事怎麼可以退?不僅不能退,還要守一段時間。我等做那駙馬,不是為了一場富貴、趨炎附勢,而是為了謀劃兵馬。這公主最喜歡邀寵,隻有讓她知道,你為了公主,連多年的青梅竹馬都不要了,她才會大為感動,才會傾全力襄助於你。你,明白了嗎?”
慕容許仙心中直冒冷汗,從未覺得他大哥如此陌生,竟叫自己的弟弟犧牲皮相,去做取樂公主之事。
慕容許仙:額我若是不明白,他會不會讓我跪在祖宗祠廟前,又是鞭打,又是立誓的?應該會吧。
無奈之下,慕容許仙隻得連連點頭,道:“明白了,我全明白了。”心下卻,老哥你這條道不現實啊。康熙雖年幼,卻有千古一帝之資,非是易於之輩。至於銀川公主,她是李秋水的孫女,但王語嫣也是她的孫女啊,手心手背都是肉,無論負哪邊都是作死唉,老哥也是可憐人,念著複國大業,心中急功近利,算計難免失了偏頗,此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慕容複點頭,拍著他的肩膀,讚道:“你明白就好了。不過這公主器心思,拿不得準,也有非常介意過往的,為兄多年不近女色,也有這個原因。不止你要努力爭取,為兄也是一樣的。”
慕容許仙:原來老哥你不止賣弟弟,連自個都賣啊
慕容許仙:“豈敢不明?我這做弟弟的,確實不如哥哥的謀劃多矣。卻不知哥哥通宵達旦,一夜不眠,所慮何事?”
慕容複“哦”了一聲,道:“確實有一件大事。此事來,還與你今日要納的白素貞有關。”
慕容許仙:“願聞其詳。”
慕容複:“近月有大批武林人士下蘇杭,各商會早已注意,尤以華山派活動最甚。初時我接到消息,也不知華山派意欲何為。後來聽三叔飛鴿傳書所言,此事與前明督師袁崇煥所藏的一筆軍餉有關,其數量約有兩百餘萬兩白銀之多。”
慕容許仙:“不愧是三叔,查得此事,還打聽到寶藏的具體數量。”
慕容複:“不過三叔卻,最早是白素貞向他建議,在各大城鎮的賭坊、歌坊多設暗哨,那各派弟子,久尋找寶藏不得,必生困倦,懷疑消息是假非真,然後跑去尋樂,而一這番怨聲言語,必有疏漏失口之舉。此事,你那白素貞,可曾向你過?”
慕容許仙:“貞兒確實向我過,不過我還沒同三叔提起,沒想到三叔之前已經聽貞兒過此事。”
慕容複:“那就對了。這白素貞倒是提得好建議,使三叔的一番布置,終有所收獲。不過來也奇怪了,黃真和歸心樹兩脈的弟子,行事乖張,我原以為這收獲,會來自這兩脈華山派弟子。但沒想到的是,消息是來自有所不為軒一脈,人稱君子劍的嶽不群門下弟子。”
慕容許仙笑道:“照我看,定是這人稱君子劍的嶽不群,平日裏做師傅過於嚴格,門下弟子不堪負重,一出江湖,什麼規矩都不在,如脫韁野馬,早把長輩交待的話拋之腦後。”
慕容複:“正是如此,那華山派弟子中,有個叫陸大有的,最愛逛煙花之地;還有個叫令狐衝的,最愛喝酒,且常常喝得冥冥大醉。不知華山派那些做長輩的,到底如何想的,居然讓這兩人湊到一塊辦事情。結果兩人從下華山到現在,一直偷偷拿買賣房產的銀兩,跑去歌坊喝酒。直到銀兩漸漸花光,兩人最後一次喝悶酒時,彼此安慰,這消息肯定是假的,寶藏絕對尋不著,這才把消息給吐了出來。”
慕容許仙:原來是這對華山活寶。
慕容複:“如今消息走漏,華山派一查,清點各弟子手中銀兩盤纏,方才知道是這兩人的所為。嶽不群大加責罰,言這兩人不僅辦事不利,還有辱斯文,實在愧對穆人清他老人家。如今嶽不群已把這兩人帶回華山,教其讀書寫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