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千煜輕輕摩挲著她的背,良久,才將她扳回自己的麵前,輕聲道:“對了,馬上就是元宵佳節了,沃西國肯定會在元宵節當,進犯我久平國的邊境。朕需要盡快安排蘇國公的女兒進宮,好安了蘇國公的心,讓他全力對敵啊。”
“為什麼?”黃憶寧不解,沃西國進犯,和元宵佳節,有什麼關係呢?
蕭千煜仿佛早就料到她會這麼問一樣,寵溺地摸了摸她耳鬢的發絲,眼神溫柔地掃過她的耳中珠環,耐心解釋道:“元宵佳節,舉國歡慶,本應是安樂祥和的時候。沃西國趁這個時候進犯,必定會讓百姓惶恐怨憤,民心惶惶之後,肯定會對朝廷心生抱怨,等民怨沸騰時,沃西國便可以所圖更遠。”
“啊!”黃憶寧驚訝地輕輕用衣袖掩口。
“現在,朝野有傳言,蘇國公已經被沃西國收買,似有二心。”蕭千煜這話的時候,眼神中有深深的憂慮。顯然,他對這樣的法,也並不能做到完全不在意。
“蘇國公絕對不會被收買的,他不是這樣的人!”黃憶寧脫口而出。身為蘇昌振的女兒蘇巧彤,她對自己父親的人品,堅信不疑。
蕭千煜點了點頭,欣慰地歎了一口氣:“我原本也有擔心,不過,今日早朝,蘇國公上書,願送自己的獨女蘇巧彤進宮,充實後宮,侍奉君王。他這樣做,其實就是在表明自己的忠心,願意以女為質,全力殺敵。”
黃憶寧一愣,她想起來了,元宵佳節當年自己就是在元宵節前入宮的,入宮後不久,便迎來了那場讓她永生難忘的元宵燈會。
久平國西邊境,蘇國公府中。
後院中琴音繚繞,鍾鳴悠揚,一襲白衣在皎月閣中翩然舞動,隨著音律,舒展自己的身姿。她時而舒展雲手,時而足尖微點,若仙若靈,似花似蝶。轉、甩、開、合、擰、圓、曲,行雲流水,若龍飛,若鳳舞。
站在一旁的教坊嬤嬤劉芸茵,滿意地不斷點頭。她是花月坊中最擅長歌舞的藝人,經常出入王府,教授王府千金們曲藝歌舞。
最後一個琴音落下,蘇巧彤猛地頓住身姿,媚眼一動,徐徐掃過半間皎月閣,最終,落在了劉芸茵的身上。
劉嬤嬤拍手讚道:“太好了!猶如寒宮嫦娥仙子臨凡,又似池玉仙飛升。真真讓人賞心悅目,心魄搖撼呐!”
蘇巧彤輕笑一聲,神色中滿是自信,可嘴上卻謙虛道:“劉嬤嬤,你又笑話人家了。”
完,一個嗔怪的眼神飛過來,讓人渾身一陣酥軟,連劉嬤嬤,都不禁怔了怔,然後才失笑道:“巧彤姐,老身的,可不是客套話,你現在的舞藝,整個久平國,都難有人匹敵啊。今畢了,我會去跟國公爺,你已經完全出師了,用不著我再教授於你了。”
蘇巧彤一聽這話,驚訝道:“劉嬤嬤,你要離開我了嗎?可是,人家都還沒學夠呢。我還有好多好多東西,想跟你學。就比如你揚名的那曲《踏浪吟》,我都還沒學呢。”
蘇巧彤這話的時候,撒嬌地撅起嘴,一雙白皙的素手,軟軟搭在劉芸茵的手臂上,輕輕晃悠著,讓劉芸茵忍不住笑了起來,伸出手,慈愛地摸了摸蘇巧彤的頭發:“巧彤姐,那《踏浪吟》可不是你這種大家閨秀能學的啊。那都是教坊不入流的曲目。以後,可不許要學這些曲子了哦。”
“什麼嘛!舞曲哪裏會分高下?在我看來,下間的舞蹈,隻分好看和不好看。再高雅的曲目,跳出來不好看,我才不稀得學呢。”蘇巧彤對劉嬤嬤的法,嗤之以鼻。
劉嬤嬤無奈地搖了搖頭,她教授蘇巧彤好幾年了,深知她的脾氣。蘇巧彤對歌舞曲藝最是癡迷,又生稟賦,一點就透,觸類旁通。年紀,已經練就一身好舞藝。正所謂精益求精,對於其它流派的歌舞,也就更加的有興趣了。
兩人正著話,丫鬟前來稟報:“姐,國公爺請你過去。”
“父親什麼時候回來了?”蘇巧彤疑惑地問那丫鬟。那丫鬟忙躬身施禮:“剛回來,就急著讓姐過去,應該是有要緊事。”
“巧彤姐,國公爺找你,你就先過去吧,今不用再練習舞蹈了,老身這就告辭。”劉嬤嬤忙施禮告辭。
蘇巧彤點了點頭,柔聲道:“劉嬤嬤,咱們可好了,你可得教我《踏浪吟》啊!”
劉芸茵一愣,哭笑不得,既不敢答應,又不敢拒絕,隻好含糊地一邊躬身一邊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