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護衛顯然是打定了主意要攔住白牡嶸,宇文玠所在之地,不容她擅闖。而從他們的神情上就看得出,若是白牡嶸擅闖,他們定然不會手下留情。
白牡嶸在今日護衛帶著聖旨去找她時,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兒,覺得甚是有意思。
她掃了一眼那些擋在前頭的護衛,然後攏了攏身上的披風,她本纖細,如今裹了一層又一層的,卻顯得她十分臃腫。唯獨一張臉無比妖豔,煞是動人。
“王爺,您不見我也沒關係。這麼吧,皇上的聖旨中隨駕名單有我,那麼就明,皇上根本不知道王爺打算將我掃地出門的事兒。什麼休書,完全就是你隨口胡。你的意思很明顯,就是我滾蛋之後你會如意,同時還能去皇上那兒告我一狀,您嘴上留情可以我是受不了大梁風土所以逃回去了白家,若是嘴上不積得,我就得被扣一頂和人私通的罪名,我可受不起。”他還能聽從皇帝的指令要帶她去嬉冰,顯然他對她做了什麼皇帝根本不知道。
“唉,我這命啊也真苦。明媒正娶的進了你王府的大門,你卻想方設法的要陷害我。這就不了,你居然能準備一頂綠帽子給自己戴上,如此胸懷,真是讓我佩服。”白牡嶸接著,嗓門也很大,這附近但凡長耳朵的都聽得到。
那些護衛臉色十分不好,如她這種膽大妄為的女人在皇城真是少見。倒是有一些將門女子舞刀弄槍,最有名的便是陽武侯府的大公子楚震的夫人,將門出身,如今跟隨楚震在邊關帶兵,英姿煞爽。
不過,眼前這位和人家比起來就差遠了,絲毫不像出身有名之家,話動作都是草莽氣。
“讓她進來吧。”書房裏傳來略低的男聲,就是宇文玠的聲音,看來他是終於受不了了。
挑了挑眉,白牡嶸示意那些擋路的護衛,若是他們還執意阻攔,那她就要接著一些讓他們主子丟麵子的話了。反正宇文玠她來自下等人家,既然如此,她也沒必要扮高貴。
護衛讓開,白牡嶸甩了下披風,隨後便大步的朝著那緊閉的書房大門走去。
踏著台階上去,然後動手推開了緊閉的房門,熱氣撲麵而來,這書房可比前頭的樓暖和多了。
這書房她來過,麵積很大,後麵還有個休息的房間。這前麵的書房麵積很大,地上鋪著地毯幹淨的不染塵,滿牆的字畫,散著一股好聞的筆墨紙硯的氣味兒。
而眼下,一身白衣的宇文玠就站在書桌後,一手負後,一手執筆,正在寫字。
他微微垂眸,根本就沒看進來的那個人,這般看著他,眉目清雋而淡然,那張白的能做反光板似得臉上,幾顆紅色的點點特別的顯眼。
上下看了他一眼,白牡嶸隨後反手關上了房門,這書房真暖和啊,矗立在房中的那頂大暖爐,散著無盡的熱氣。
將身上的披風解開,又把裏麵的披肩卸掉,裏麵還罩著一層上等羊毛編織而成的寬大圍巾。
都解下去,她也覺得輕鬆了不少,隨手扔在窗邊的椅子上,她隨後走向那寬大的書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