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像大鵝叫(1 / 2)

古代下等人所受的壓迫比白牡嶸想象的還要嚴重,躲在假山群裏,透過假山的縫隙瞧得見幾十米開外的一片圍廊前的空地上,幾個廝還有下女正在接受懲罰。

廝是趴在木頭長椅上被打板子,而下女則是被兩兩捆綁在一起,前後各有一個人拿著鞭子抽打她們。

執行刑罰的都十分熟練,看起來顯然經常做這事兒。有句話得好,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如這些人,估摸著也是打人屆的翹楚,不能封為狀元,也得給個先進工作者。

廝和下女被打的慘叫連連,那真的是切膚之痛,聽著就知他們有多疼。

那板子和鞭子落在人身上的聲音,實實在在,沒有一點留情,以至於這麼遠,她都依稀聞到了血的氣味兒。

不遠處,擺著一張桌子和一把椅子,椅子上坐著一個中年男人,翹著腿,正在喝茶。

他穿著石青色的長袍,一手托著茶盞,一手捏著茶杯,還翹著蘭花指。

他的臉長著許多的橫肉,卻又除了眉毛沒有一根毛,整個人瞧著就像個閹人。

這樣的人白牡嶸不是沒見過,但顯然這大管家是其中極致,簡直做作到無以複加的地步。而且他深知眼下這府邸的主子不在,所以他就是老大,他也在盡情的發散自己老大的做派。

這幾,白牡嶸已經盯了他好幾次了,幾乎無時無刻他不再頤指氣使,而且這府裏的下人又真的很怕他,他真的是無法無。

在他身邊,跟著幾個嘍囉,耀武揚威的。有幾個五大三粗的,倒是和大楊有一拚。

在後麵的圍廊下,有個人站在那兒,長了一根很高的鼻子,乍一看像是一隻鷹。這人就是這王府的二管家,他也是有些權利的,但權利沒有大管家大。而且看他現在的表情,他擺明了就是一副鬱鬱不得誌的樣子,因為被壓製,所以整個人的氣場都特別的喪。

直到打的有幾個下人都暈厥了,那大管家才放下手裏的茶盞。

他站起身,彈了彈自己的袍子,這才開口話。

白牡嶸沒有聽他什麼,隻是聽到他嗓音略微尖細,這麼多她也聽習慣了。隻不過是趁著這個時機在看那個二管家,以及在場所有人的表情。

大管家訓話完畢,也就離開了,他真的如同這裏的土皇帝一般。白牡嶸見了那麼多的狗仗人勢的家夥,這個大管家可以當屬第一了。

轉身,她再次躲在了假山的陰影之中。盯著眼前生長在假山群之中的青草,它們鬱鬱蔥蔥,雖是雜草,但實在的,它們要比這個時代的下等人幸運的多,最起碼不會隨意受到淩辱,它們要更自由。

她在這裏,被這個世界的陽光曬著,呼吸著這裏的空氣,若是也要順流而下,她決計做不到。因為,她是個大活人,腦子是活的,該如何便如何,又怎能因為環境改變了,而就改變了自己?想改變她白姐,那是不可能的。

最後又看了一眼那邊,場麵可謂淒慘,那些遭受刑罰的下人奄奄一息。被另一些下人拖走,留下一路的血跡。

深吸口氣,白牡嶸隨後快步離開。她身形纖細,又腳下無聲,隻是驚動了地上的雜草,路過之時引得它們低下了頭。

傍晚時分,羽照常拎著飯菜過來,她的工作都是白做,所以幾乎每傍晚都有空閑時間。也所幸她是個下女,若是上女,怕是也不能這麼自如的想離開就離開,因為索長閣可不是個可以輕易進出的地方。

來到白牡嶸的住處,卻發現她還沒回來,這幾她都這樣,好像可以走路了開始,她就忘記自己並不是這個府裏的人。

不過來也奇怪,這白家的人怎麼到現在還沒趕來大梁呢?雖是山高水遠,可這也有一個多月了,速度也未免太慢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