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迎來了第一場春雨,連續下了兩,空陰沉,簡直像變臉了似得。
這兩裏,有一撥人來檢查了,這附近的宅子都搜查了一遍。有一些宅子是空的,荒蕪了很久,都被檢查了一遍。
而這宅子,成功的逃過了搜查,因為在外麵的探子看到了有人在朝著這邊搜查,迅速的回來通知。
隻留下了宋子非的一個夥計還有流玉塞大了自己的肚子偽裝成了孕婦在宅子裏應對,因為之前這裏的確是待過很多的人,其實很輕易的能看到痕跡。但或許是老的配合,那些人來時上的雨簡直就是瓢潑一般,將地上的那些痕跡都洗刷掉了。
兩個人扮作有些錢的夫妻,成功的騙過了前來搜查的人。他們把三道院子還有倉庫都檢查了一遍,除了看到了儲藏了很多的糧食之外,也沒檢查到什麼可疑之處。
不過,其實就這兩個夫妻儲藏了那麼多糧食也是很奇怪的,但大雨傾盆,他們也沒來得及追問那麼多,又冒著雨離開了。
直至這幫人走了將近一個時辰,藏在地窖裏的人才出來。
楚鬱能夠自己行動,隻不過真的是清瘦的不得了,身上青色的長衫都飄飄悠悠的,如果不是頭還在,真以為衣服裏遮蓋著的是竹竿。
而且也是因為這一次的躲避,楚鬱和宋子非見麵了。兩個人獨自的站在地窖的某一角,其他人則都避開,可是他們什麼話都沒。
出來後,撐著傘,上頭的雨劈裏啪啦的砸下來,傘都要被敲破了。
白牡嶸看著走在前麵的楚鬱,噴濺在地上的雨水都浸濕了他的衣擺,但他好像沒什麼知覺似得。
“看樣子,你們倆是得談一談了。”剛剛明明就是有話,但鑒於人太多,倆人一個字兒都沒出來。
“嗯。”宋子非走在她旁邊,點了點頭。
白牡嶸隻是笑,“去吧。不過,你妹妹知道了楚鬱在這兒,非得過來不可。咱們得隨時做好準備撤離,雖城門開了,但想出城也不是很容易。”雖剛搜查過一撥這裏暫時安全,可宋子嫿必然得來,宇文騰肯定會盯著她的。
“好,盡快收拾吧,總是不能被他們拖了後腿。”宋子非擔心自己和白牡嶸被牽連,鑒於商人的敏感取舍,認為為了楚鬱和宋子嫿,並不值得搭上性命。
白牡嶸失笑,抬手衝著宋子非豎起大拇指,“首富就是首富。”
他沒有再什麼,而是直接去了楚鬱暫住的房間,白牡嶸站在外麵撐傘看了一會兒,就也離開了。
不知這倆人會什麼,但宋子非是真的分得清情況,他不想做的事兒,出花兒來他也不會做。
而這邊,她就開始與薑率商量著大家出城的事兒,這兩城門開了,但是出入檢查十分嚴格。滿城都是搜查的禁衛軍,但凡有可疑的都被扣押。
但,又實在是不能再拖了,為了楚鬱聯係了宋子嫿。她知道楚鬱和自己聯係,然後就發瘋了一般,沒辦法,最後還是告知了她地點。
薑率認為自己的兄弟樣貌普通,身上又沒帶任何會引起他人誤會的兵器等等,出城應該會容易。隻不過,他們麼決不能成群結隊的走,因為隻要聚在一起就會發現他們樣貌有些相似,與北邊的這些普通人樣貌有很大的差距,那樣反而危險了。
白牡嶸想了想,隨後將蘇昀找了過來,要他把自己那幾個聰明機靈的外孫叫來,得先把金剛送出城去。
蘇昀沒有立即答應,是想了好一會兒才點頭,會叫他們想辦法。一些孩子,出城總是會相較於成年人容易的多。
之後他就走了,白牡嶸卻莫名的覺得蘇昀好像是不太想她出城的樣子。這段時間一直都在這宅子裏,雖不是王府,但還是在皇城。
她這會兒要將金剛送出去,就代表是要準備出城了,蘇昀聽到這個消息,好像一時之間有些嚇到了似得。
唉,成事在吧,她已經盡力了。
不知怎的,過去沒幾,她忽然發覺自己好像老了很多歲似得。難怪有一夜白頭的人,就是被愁得。
雨一直在下,很大的那種,院子裏都成了水池,雨水嘩啦啦的往低處流,能養魚了。
過去了將近半個時辰,大門忽然被敲響,在門口守著的夷南兵立即起身,先順著門縫往外看了看,之後才放下門栓開了門。
先進來的是自己人,是宋子非手底下的夥計,而他身後跟著四五個,披著一身蓑衣,雨水順著蓑衣往下流。
那幾個人快速的踩著滿是水的院子走進來,第一個人腳步匆忙的好像要飛起來,院子裏的水也被踩得飛濺。
都不用把帽子摘下來,白牡嶸就知道是誰,穿著蓑衣還像紙片似得,就是宋子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