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晉京師建康城,蟲二館裏,一名色藝雙絕的女子人麗如花,似雲出岫,鶯聲嚦嚦,六馬仰秣,她媚眼如潭,柳眉似黛,朱唇像火,身著一襲粉紅色絲衣正在撫琴輕唱,眼神卻漂移不定、心不在焉的盯著門口,台下一眾尋歡客皆凝神屏氣,入迷著魔,觀者為之魂斷,不覺其神移心蕩。
此女子正是名動東晉江左的蟲二館花魁蘇,她與謝蛋兒今夜有個約會,約了他今夜前來蟲二館做她的入幕之賓,卻是等了一個多時辰,也未見到她要見之人,心中不免惶恐失望。
蘇是東晉名ji,自幼心高氣傲,雖然墮入風塵,卻是守身如玉,賣藝賣身不賣肉,正如她今日白與蛋兒所,她一直在等一個投緣人。昨夜在烏衣巷邂逅謝蛋兒,今日又與他並肩同遊,謝蛋兒俊朗的外形和超凡的才華已經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正是她的投緣人,不禁春心萌動。
“姑娘,戌時已過,可以出題選入幕之賓了吧,我都快等不及了!”太子洗馬恒玄之子恒升是她的鐵杆粉絲,已在蟲二館等候多日,為的就是要做她的入幕之賓,早已饞得是口水直流,不耐煩的問道。
“是啊,姑娘了今夜挑選入幕之賓,我等都是花了大價錢等著入室一睹姑娘芳容!”
眾尋歡客終於耐不住性子了,誰也不想隻坐在遠處觀看一個絕色女子過眼癮,雄性荷爾蒙讓他們發出了強烈的占有欲。
蘇停下手中絲竹,輕抬皓腕撫弄額前發絲,朱唇微抿,一雙媚眼掃視台下一眾尋歡客,淡淡笑道:“想做入幕之賓並非難事,女子前幾日出的對聯今日已被謝公子破解,早已沒有了懸念,今夜就再出一題,諸位公子若是能對得上來,女子將在內室靜心以待,把酒言歡!”
“吼……”
眾尋歡客躍躍欲試,他們都是在蟲二館泡了多日之人,雖然都是閱女無數,可是麵對蘇這般色藝雙絕的女子,他們卻是沒有遇見過,因此均是希望散盡千金做的入幕之賓,今夜聽她又有新的上聯,紛紛摩拳擦掌,想將攬身入懷。
卻隻聽蘇輕聲道:“好女子,問門口何人可配?”
一語剛停,眾人皆傻了,這區區幾個字好似簡單,卻是一個拆字聯,好是女子的組合,問是門和口的組合,何是人與了的組合,三個字組合在一起,應情應景,竟將一幫尋歡客問得呆了,無人能答。
恒升更是泄氣,今日上午親眼看到謝蛋兒將她的那一絕對破解了,還想著今夜已沒有阻擋,靠著財大氣粗可以納蘇入室一歡,想不到這姑娘竟然又出了這樣一聯更難的對子,頓時臉無血色,高聲叫道:“姑娘,你身處青樓,無非是圖個錢財市利,我等也隻是圖個一個肉欲之歡,又不是文豪大師,姑娘何必如此為難我等?這不是跟錢過不去麼?”
蘇輕抿朱唇,淡淡一笑:“恒公子言過了,女子與鴇娘有約在先,賣藝不賣身,賣唱不賣肉,若是有能過這楹聯又與女子投緣者,女子自然會以身相許,恒公子在此盤留多日,能捧女子的場,確實感激不盡,隻是那入幕之賓還忘公子多多努力。”
罷,輕拂衣袖,啟動蓮步轉身而去,留著一眾尋歡客口水直流……
自古少女的心事最是迷人,千山萬水抵不過紅塵俗世中不經意間的微微一瞥,心裏的少年像是瘋長的草在她心裏肆意蔓延,蘇沒有等到鍾情的人,卷簾後,花影間,孑孓身影有些孤單。
………
而蘇嘴中所的謝公子此時卻被一眾來曆不明的黑衣人挾持到一座倉庫裏,一名與他年紀差不多的年輕人奸詐的看著他道:“謝蛋兒,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