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爬過去把剛剛那人搜走的煙撿了回來,自己點上一顆,劉禿子心裏這才踏實下來。
擁務啥呢?一顆煙的功夫,老劉仔細檢討了自己的前半生,做生意講究和氣生財,能混到他今這個地步,靠的就是一個八麵玲瓏,也沒得罪誰啊?
從地上爬起來,錢包也裝進了兜裏,外麵風還有點涼,被踹這麼一頓,酒也醒了大半。走兩步回到馬路邊上,鑽進車裏,鑰匙雖然壞了,不過之前已經打著了火,開著暖風,還挺暖和。
調整了一下車內的後視鏡,一看自己這張臉,這叫一個慘不忍睹。
什麼仇什麼怨啊,下手真特麼狠。
車上有紙抽,鼻子、嘴角的血擦了擦,這大烏眼青一時半會是下不去了,得弄個墨鏡帶著,要不沒法見人。
正對著鏡子自愛自憐的工夫,警車到了。劉禿子趕緊下車衝那邊招手。車上下來兩名民警朝他走了過來。
“剛才是你報的警啊?”
這裏沒有路燈,光線比較暗,不過接著車燈仍然可以看得出來,麵前是一個鼻青臉腫,一腦袋鞋印的禿子。警察看這造型也不好意思樂,這是摔哪了讓人踩成這樣?
“什麼事啊?”
劉禿子一指自己的腦袋,“這您還看不出來嗎?讓人打了!”
後麵戴眼鏡的那位年輕的警察噗嗤一聲樂了,前麵問話的警官年紀大一點,回頭瞪了他一眼,扭頭問禿子,“誰打的啊?人呢?”
劉禿子一臉倒黴相,“不知道啊,打完我就跑了。”
老警察也有點忍不住了,強忍著笑問道:“你詳細,到底怎麼回事。”
劉禿子滿肚子委屈,開口道:“其實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不外地來個朋友嗎?我做東,就在對麵龍宮裏擺了一桌,吃完飯我們出來,那哥幾個打車走了,我過馬路,剛上車,那人就把我給薅下來了。”
老警察微微一皺眉,禿子滿嘴酒氣,老遠都能聞到。
“哪個是你車?”
劉禿子往身後一指那輛銀灰色的寶馬,“就這個。”
兩位警察對視了一眼,都沒話。
“你繼續。”
“也沒啥的了,人家二話不,把我薅下來就踹我,你看這給我打的,打完人就跑了。”禿子臉被踢了一腳,嘴腫了,話牽動著就疼。
老警察追問道:“光是打你了?不是搶劫嗎?丟沒丟東西?”
劉禿子一咧嘴,“沒有呢,我也以為是求財的,人家根本就沒話,就是揍我!對了,他翻我兜了,把我車鑰匙給弄壞了!”
完車鑰匙,兩名警察又對視了一眼。
“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人家報複你?”年輕警察提示道。
劉胖子鬱悶道:“我也想了,沒得罪誰啊!”
倒是老警察沒在意這些,腰裏拿出手電,問禿子,“你鑰匙呢?”
“被他給捏壞了。”
聽到這個捏字,老警察又一皺眉,車鑰匙是誰都能捏壞的?
“壞的鑰匙在哪?碎了不是還有渣嗎?”
禿子往牆根那邊一指,“就在那。”
這附近沒有路燈,不過就那麼點地方,倒是很好找。老警察把地上彎成戒指的機械鑰匙撿了起來,放在手電下看了看,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