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實際上,離開了奧地利過後原材料就可以要了他的命。
從海外進口起來容易,真要是全麵依賴於進口後,國際棉花市場一旦發生了動蕩,馬上就可以要了他的命。
英國能夠成為棉紡業霸主,可不僅僅隻是因為紡織工業強大,更多的還是有強大的皇家海軍做後盾、擁有廣袤的殖民地做市場,可以保障自身的利益。
獨立後的意大利可不能保障他的利益。特雷奧斯隻是對維也納政府的政策不滿,想要廢除現在的民族融合政策和勞工保護法。
這和造反完全是兩個概念,對國家政策不滿的人多得是,畢竟任何一項政策都不可能讓所有人滿意。
要是因為對政府的一項政策不滿就造反,那豈不是下大亂?換誰上去,也不可能讓所有人滿意啊?
想到斯蒂芬等人手中的大量雇傭兵,特雷奧斯臉色一變,立即喊道:“馬丁立即備車,我要去市政府。”
不管革命能不能成功,隻要戰火一起生意就不好做了。萬一運氣不好,被亂兵光顧破產也不是沒有可能。
作為上一次洗牌的勝利者,特雷奧斯可不想再來一次。他是資本家可也是實業家,不是那種低買高賣的商人,工廠在那裏戰火燃起躲都躲不過去。
……
西匈牙利行省佩奇,幾名匈牙利獨立組織的成員,正忐忑不安的按照聯絡名單,四處投遞書信。
為了安全起見,大家是各顯神通。有藏鞋底的、有縫在衣服裏麵的,頭腦靈活的幹脆換成了數字編碼,利用聖經做載體。
在有叛徒出賣的情況下,這些都是徒勞的。比起奧屬意大利地區來,匈牙利地區被清洗的更加徹底,能夠逃過一劫的都是聰明人。
送信的多米奇就悲劇了,正好撞到了主人,然後被挽留了下來。
看完了信,布魯克斯心裏就問候了斯蒂芬先生的全家。早年兩人還是誌同道合的朋友,大家一起為匈牙利獨立而努力。
可是今時不同往日,年過中旬的布魯克斯早就不是那個單純的理想主義者了。
當初能夠逃過一劫,那是因為運氣好,恰好病倒了,沒有來得及參加叛亂。
病好過後,叛亂已經發生,有革命傾向的布魯克斯被依舊忠於皇帝的父親給軟禁了。
得益於父親自發參加了鎮壓叛亂的行動,立下了戰功,他的嫌疑被排除了。
時間是最好的武器,轉眼間父親去世,喪失了約束的布魯克斯再次和幸存下來的民族主義者攪和在了一起。
這個時候,大家已經不再是喊口號獨立了,而是反對維也納政府的民族劃分和統一語言文字。
暴力反抗是不可能的,硬骨頭早在獨立運動見了上帝。布魯克斯不傻,他非常清楚和政府對著幹的後果。
因為私人朋友的關係,布魯克斯和匈牙利獨立組織部分成員還保持著暗中的聯係,但這裏麵不包括斯蒂芬。
沒辦法,誰讓斯蒂芬是流亡在外的政治犯呢?匈牙利獨立組織人不少,又搞出多少事情來,大部分成員實際上並沒有被通緝。
布魯克斯是聰明人,反正這些人流亡在海外,又沒有被通緝,和他們聯絡就算是暴露了,也可以假裝不知情。
朋友多了路好走,就像這次匈牙利獨立組織要搞事情,就有朋友暗示他躲遠一點兒。
看到了這封信,布魯克斯非常懷疑是有人要搞他。信上的內容太多了,連起義的時間都櫻
正常情況下,他這種根本就沒有加入匈牙利獨立組織的人,是不可能得到信任的。難道就不怕他舉報?
布魯克斯試探性的問:“多米奇先生,為什麼要在2月15日起義,我們完全沒有準備好啊?”
多米奇沒有想那麼多,自己人嘛用不著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