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讓人恨不能咬一口泄憤!
林雅庭很認真地又看了眼那二傻子,覺得他跟那紈絝越發的像了。
原本是眼眸肖似,如今發現神態也像。
要不是蕭謠一句話給岔開,林大人的目光簡直就能將人戳出個洞來。
上請賜予我一把寶劍,讓我宰了這個二傻子吧!
這個蕭二傻子居然挑釁地衝自己揚了揚手裏的栗子,還一臉得意地剝殼吃肉。
“師妹,你確定他是個二傻子?”
林縣令近日所學,終於學以致用。
他狠狠賣弄著:“此人來曆不明,是沒了記憶,你看他舉手投足、無不顯得出身不凡,你可要心些,若是個落難王爺、世子什麼的,那就最坑人了!最好盡快把他送走。”
送走都是客氣的,照著他的意思,亂棍打出最好。
要是能攆走,還等到今日?
蕭謠麵上淡淡,到底還是因著落難王爺、世子,心裏有了疙瘩,再看二傻子的目光也沒方才的柔和。
蕭傻傻無知無覺繼續剝著栗子,卻不吃了,直將剝好的肉悉數遞給蕭謠。
蕭謠微微點頭:
算了,既是丁婆婆留下他,自有婆婆的用意,還是莫要自尋煩惱的好。
重活一回的蕭謠,較之前世更加的大氣從容。
當然,
若有人“謠口奪食”,那自然是另當別論。
“好了,你同他一個計較什麼?”
撇開了話題,蕭謠問起了林大人的來意:
“你來此可有事?”
“師妹啊,師兄不過就這幾日不曾過來,你對師兄怎就這般生疏了?”
林縣令隻覺心酸得不行,拉住蕭謠胳膊就是一通訴苦。
蕭謠忙躲過他這一通梨花帶雨,嫌棄地擦了擦腕上口水,
“你可有事?沒事我要去後山。”
這幾日,蕭謠迷上了後山一塊鬆子
咳咳,鬆樹林,
有事無事,總要去看看鬆塔們的長勢。
要,這春日裏的鬆塔能長多大?
再有,鬆塔裏的鬆子三年一采摘,自家師妹這怎麼還惦記上了?
林縣令茫然看著蕭謠:
唉,饕餮的世界,凡人不懂。
“師妹既然喜歡鬆子,明日我讓人送些過來就是。”
不就是鬆子麼!
雖貴些,讓自家師妹吃,也不是不行的。
大師兄一片好心,師妹卻不領情。
隻見她轉著雙水眸,高深莫測道:“我尋了個產鬆子的所在。”
著也不管林雅庭有事無事,轉身就走。
林縣令舍不得同蕭謠相處的機會,隻好跟著蕭謠同去後山。
隻是,
走過了鬆樹林、越過了溪水;
卻總也不見蕭謠停下。
待到了個被厚厚葉子覆蓋的地兒,蕭謠這才止住腳步。
林雅庭疑惑地看向蕭謠:
“師妹,這就是你的地兒?”
蕭謠略頷首,仍舊指揮著阿左。
“阿左,朝這兒挖。”
話時,蕭謠還四處逡巡了一番。
“是。”
阿左不疑有他,一鏟子下去,就見有個東西重重落於她的肩上。
若不是蕭謠急忙推開,恐怕臉就要被抓傷。
“姐,有妖怪。”
無論何時何地,即便是受驚,阿左想的永遠都是自家主子。
蕭謠推開擋在她麵前的阿左,推開不知何時跟來、正橫亙在她右側的蕭傻傻,
玩笑道:“哪裏有妖怪,不過是隻老鼠罷了。”
“啊?有老鼠?”
阿左嚇得花容失色,一雙手顫抖地抱住蕭謠手臂,臉色慘白。
若問阿左最怕什麼,那便是老鼠。
原因無他,隻因她一見老鼠就會想起多年前的往事。
想起父兄在她麵前被老鼠啃噬得血肉模糊的樣子。
當年,江南水患死傷了多少人。
可誰也沒有阿左家慘烈。
“阿左,沒事!不怕,不是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