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紅腫的眼睛下殘留著化開的眼線,顯得十分狼狽,高雅殘疾的痛讓她不顧形象的在醫院走廊上怒吼,“你們來做什麼?”
韓振軒一手擋住她打過來的手,眼神如同凝結了臘月的寒冰,一寸一寸將李若蘭凍住,“你敢打她,高雅明天就該坐著輪椅去坐牢!”
李若蘭頓了下來,看向沈夢潔的陰狠眼神變作無限的悲慟,手漸漸地放下,她雙手捂著臉,手足無措地哭了起來,“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高深走過來,拉著李若蘭,麵無表情地朝韓振軒點了點頭,到現今這樣的情況,他早知一切都是他女兒咎由自取,不怨別人,他嚐試著柔軟麵部表情,聲音卻因為一夜沒睡而帶著沙啞。
“沈小姐,是我高家對不起你,現在雅雅已經這樣了,我隻希望你大人不記小人過,讓她好好養病,我們以後一定嚴加管教。”
沈夢潔怔了怔,她搖了搖頭,隨後又苦笑著點了點頭,她原本過來看高雅的目的就不是來接受他們的道歉的,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受害者出現在這裏,除了是來施恩的,好像沒有別的理由了。
她咬了咬唇,發現韓振軒正握著她的手,看著她,她便問道:“我……我能和高雅見見麵嗎?”
高深一怔,不明白沈夢潔的用意,他搖了搖頭,“沈小姐,雅雅她剛剛用了鎮定劑,現在正在休息,而且我認為你最好還是不要和雅雅見麵,以免刺激到她。”
高深沉聲道:“過幾天我們會帶雅雅去美國去醫治,希望你能原諒她從前的錯誤。”
說完,高深就摟著一旁失魂落魄的李若蘭,抱歉道:“我們還有事,先走了,你們也離開吧。”
沈夢潔眼神投向高深身後輕輕掩著的門,她歎了口氣,韓振軒輕輕握著她的手,跟在高深身後離開了康複中心。
回到老宅時,電視上正播著新聞。
新聞裏說城西紅樹林附近的一間廢棄工廠因為天氣幹燥,自燃了。
這件事,是沈夢潔要求韓振軒去做的,將高雅做的錯事藏了起來。
人們的視野中,做錯事是不會有犯人有沒有病這種疑問的,因為公知認為,哪怕是有病,放火殺人仍然要償命。
沈夢潔也一樣,隻是她對高雅多了一分憐憫和同情罷了。
韓振軒拿過遙控器將電視關掉,拉著沈夢潔上了樓。
“韓振軒,我們婚禮在什麼時候?”沈夢潔有片刻的失神,她輕聲道。
韓振軒握了握她的手,“下個星期怎麼樣?”
“那我們現在就去英國可以嗎?”沈夢潔怔怔問道,她清澈的眼神渴望地望向韓振軒。
後者點了點頭,輕笑,“明天好不好?”
沈夢潔點了點頭,將頭埋進韓振軒的胸膛前。
第二天。
簡單地跟韓中信和宋婉晴交代一番,兩人就先坐私人飛機去英國了。
而韓中信和宋婉晴決心不打擾兩人,便決定婚禮前兩天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