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瞬間臉就白了,身上的寒毛也都立了起來,趕緊轉過身來看丁飛,然而我後邊卻空無一人,哪還有丁飛的影子,我剛剛一門心思隻顧著追賊了,丁飛本來就不如我跑的快,現在估計早就已經跑丟了。
我一下子就沒了主心骨,冷汗從額頭上滲了出來,轉身就往回跑,本來剛剛跑的已經氣喘噓噓了,現在不知道哪裏又來了一股力氣,我跑的比剛才還要快,但是令我更加絕望的是我竟然找不到剛剛進來的路了,跑了半天竟然又回到了紙人這裏。
我扭頭接著往回跑,卻發現轉來轉去我始終都在這個地方繞,根本出不去,我哆嗦著拿出手機給丁飛打電話,發現這地方竟然沒有信號,我打開手機上的指南針,順著一個方向跑,結果卻還是一樣,幾次之下我是真的筋疲力盡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濕透了。
“呼呼,去他的,愛怎樣就怎樣吧,有本事別嚇唬我,我自問沒做過什麼虧心事,大不了一起做鬼,我還是得報複你!”
空蕩的樹林裏隻有我自的聲音,我故意將聲音提高了幾分,算是自己給自己壯膽了,到了這個份兒上既然跑不出去,光害怕也沒什麼用,要是能耗到天亮那就好辦了。
我打開手機的手電筒功能,開始四下裏照,因為不聚光所以隻能看到幾米的距離,我見那紙人就在地上趴著,不自覺想起了在小飯莊村的那天晚上,村口那家有人去世了就是用的這種紙人,但是紙人會動這種事情未免太詭異了。
突然,我用眼角的餘光看見旁邊好像還站著個人,趕緊轉眼看去,發現什麼東西都沒有,隻有幾個大樹而已,我揉了揉眼睛心想這是幻覺嗎,正這時候我感覺到肩膀好像被人用手拍了一下,我憑著自然反應向前躥了出去,趕緊轉過身來,看見一個道士裝扮的人,身上穿著一身月白色的道袍,長得挺瘦但是眼睛卻很有神,長胡須都有些發白了,正在盯著我笑。
“你是人是鬼!”我用棍子指著他道。
道士笑了笑,道“你叫毛小落吧,今年剛好二十歲!”
我心中驚訝,但還是點了點頭,追問道“你怎麼認識我?”
那道士並沒有回答我,而是指了指我的前胸,道“你現在打開你的護身符看看就知道了。”
我已經顧不上驚訝了,趕緊把裝有護身符的荷包拿了出來,發現並沒有什麼破損,我懷疑的看了老道一眼,見那老道依舊很淡定,我開始繼續低頭拆荷包,等完全打開荷包的那一刻我徹底的傻了,因為荷包裏哪還有什麼護身符,隻有一團紙灰而已。
“怎麼回事,這,這”
我忍不住喊了出來,因為我清楚的記得小時候因為調皮,我特地拆開這個荷包看過,裏邊是一張金色的符咒,我當時什麼都不懂還拿著符咒玩,後來被媽發現了狠狠的揍了我一頓,從此我就再沒有拆開過,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張金符變成了這一堆紙灰。
看我張著嘴巴說不出話來,那道士笑了起來,道“你前幾天是不是撞鬼了,或者是遇到了什麼詭異的事情?”
我心說當然了,紙人能跑不就是最詭異的事嗎,但是聽他的意思指的並不是今天,我立刻想起了小飯莊村的事情,道“前兩天我晚上去送貨的時候遇到一家有人去世了,後來那死人的家屬中邪了,掐住我的脖子不放,後來被我朋友救了。”
那道士聽完不住的搖頭,口中歎道可憐,可憐。
我也覺得自己挺可憐的,本來想賺錢的沒想到差點把命丟了,今天抓賊又抓了個紙人,連老媽給我的護身符都沒了,這下子我更不敢回家了,要不然老媽非打死我不可。
這樣想著我口中也跟著歎氣,道“沒想到連道長都覺得我可憐。”
那道士聽我這麼一說仰天大笑,道“我說的可不是你,我說的是那個死去的人可憐,這麼多人他誰都不害偏偏害你,你身上有貧道的驅邪神符,他這不是自討苦吃嗎,想必現在已經是魂飛魄散了。”
我一聽這話頓時就想到了媽曾經告訴我的故事,說當年被賜符的經過,莫非眼前這道士就是當年的清元子,我激動的一蹦老高,道“道長您就是清元子大師?”
道士手撚長須笑著點了點頭,道“那張神符被毀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了,我用了兩天的時間趕到這裏,想方設法的引你過來,不想知道今日你才追來。”
“這紙人是您?”
“不過稍稍施法而已。”清元子一臉的淡然。
我真是激動加崇拜都有了,這顯然不是什麼所謂的戲法,而是真正發生的,我心裏直接亂作一團,對這個世界原有的理解瞬間崩了,撲通一下子直接給老道跪下了,“多謝大師救命之恩!”
清元子趕緊把我扶了起來,仔細打量了我一番,道“我本以為你會被這紙人嚇暈過去,沒想到你還真有股子勁兒,反而沒被我這小把戲給嚇倒,不過你這個坎坷的人生路才剛開始,二十年前我剛剛處理完一件事情經過你家門口,已經給你算過命了,我倆也算是有緣,既然你也知道我,我準備傳你些本事或許能稍微幫你消災解難,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