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鳶不由得閉上眼睛,感受著這婉轉美妙的簫聲,心裏感到越來越平靜,這熟悉的音律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聽過了,瀾鳶不禁沉迷在其中,一直到簫聲停止。
“原來是瀾鳶師妹駕到,水木有失遠迎!”天音子水木的聲音回蕩在整個天音峰上:“還請瀾鳶師妹移駕琴簫小築。”
瀾鳶聞聲睜開美目,微微一笑,便沿著腳下的小路穿過天音峰的弟子房,向東邊一個單獨的竹閣走了過去。這個竹閣是一個單獨的小院,院裏麵種著許多花花草草,此時大部分都盛開著,姹紫嫣紅,百花齊放,這一切都使小院看上去顯得格外的別致。
瀾鳶走到小院的門前,門上掛著一塊紅色的木牌,木牌上工工整整的寫著琴簫小築四個字,這邊是天音子水木平時的住所:琴簫小築。顧名思義,此地的主人一定是一個精通音律的人。
瀾鳶推開門,抬腳走了進去,一邊優雅的朝竹閣走過去,一邊笑語道:“水木師兄,小妹不請自來,還望師兄不要見怪才是。”
“瀾鳶師妹這是說哪裏話?水木未能遠迎,還望師妹不要怪罪。水木不便出門,師妹請自便。”水木歉意的聲音從竹閣內傳出來。
瀾鳶移步到竹閣門前,推門而入,卻見到水木此時正一手拿著筆在寫著什麼,另一隻手拿著一瓶酒,就連有人進門也沒抬一下頭。她知道水木這是在寫詩。他有個習慣,寫詩的時候喜歡喝酒,而且一寫起來就不會停。
水木繼續寫著,瀾鳶找了個椅子隨意坐了下來,沒有去打擾的意思。她坐在椅子上細細的打量著屋子裏的一切,屋內擺設很是簡陋,但是又顯得很文雅。這裏隻有三張桌子,一張是用來寫字的,一張是用來放茶具的,另外一張上麵擺著一架古琴,古琴後麵的牆上掛著一根黑色的竹簫,這也是水木平日的武器。
古琴對麵的牆上掛著一幅字,這是一首詩:
身落紅塵裏,情遺空冥中。
淩雲邀鬆嘯,立地數載功。
心寂思佳偶,容枯盼香風。
一生知己少,碧血灑荒塚。
霧鎖群山數峰出,青鬆絕頂別日暮。
指點風韻蹤跡在,人間一夢天下殊。
上麵的字蒼勁有力,顯得頗有氣勢,瀾鳶一眼就看了出來,這是水木的筆跡。
一盞茶的功夫過去以後,水木的詩也已經寫完。
“讓師妹久等了,水木實在是過意不去。”
“師兄不必如此。”瀾鳶的眼光從牆上的詩移開,深深歎息道:“哎!看來師兄對當年之事,當年之人還是無法放下。”
“說來慚愧,師兄我這麼多年來還是解不開自己的心魔,隻怪我當年用情太深。”水木顯得很是陰鬱。“哎!當年之事不提也罷,卻不知師妹此次前來,所謂何事?”
“小妹此次前來確是有事要和水木師兄相商,不知今日送羅峰的大弟子幽龍和師兄的得意弟子遣懷擂台切磋之事,師兄可知道?”
“此事我自然是知道,但這是後輩們自己的事情,我並沒有過問,不知師妹為何有如此一問?”水木走到茶桌前,提起茶壺,為瀾鳶倒上一杯清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