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臉也不猶豫,操起短刀,往左臂一揮,整條胳膊便飛了出去,這條手臂瞬間被藍火吞噬,燒成灰燼。死人臉咬咬牙,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見張栩正朝那個盤腿而坐的死人臉走去,撐著最後一口氣,舉刀刺向張栩。
“魂祭”之術還未完成,那施術者倒也極其專注,這邊不管如何打鬥,他一直閉著眼念密語,這術法非常危險,施術者稍有差池,便很有可能魂飛魄散,所以施術的同時,會有同伴在一旁看護。
此時施術的死人臉身遭黑氣彌漫,張栩正麵目猙獰地走過去,那個斷臂的死人臉一刀刺來。張栩右手為爪,朝這人直直地推過去,那人便張大嘴巴再也前進不了分毫。他怔怔地看著那隻手,化作一隻藍色的巨手,就這麼輕而易舉地洞穿他的胸膛。
張栩搖動伸直的右臂,由輝光形成的藍色巨手也跟著動,串在巨手手臂上的死人臉,全身痙攣了一下,血從胸前的傷口瘋狂地往外流,他還沒有死,嘴巴一張一合地往外冒血,這些鮮紅的血,讓張栩更加興奮,他麵部扭曲猙獰,發出刺耳的怪笑,像是在欣賞這個垂死之人最後的表情。
藍色火焰從圓形傷口處燒起來,在那人胸前燒出一個藍色的火圈,他臉上的肌肉因為劇痛,不停地抽動,他已經沒有任何氣力去慘叫了,就這樣被藍火吞沒,燒成一小堆黑色灰燼。
“魂祭”之術終於完成了,那死人臉身上冒著黑氣,他不再是毫無表情的死人臉,他的臉上滿是興奮、猙獰和憤怒。
這邊元沐陽拉著葉霽枯,躲在柱子後麵,他見死人臉已完成“魂祭”,心知大事不好,忙將胸前的火雲珠取下,戴到葉霽枯的脖子上。
元沐陽兩手抓住女孩的雙肩,道:“這火雲珠定有非凡力量,你好好想想,怎麼操縱珠靈,將外麵這結界打破。”
葉霽枯見他如此慌亂,先前與死人臉交手也不見他這樣,看來這一回是真的危險了,“我也會操縱這珠靈,我爹什麼都沒有告訴我,那些簡單的靈法都是我自己摸索出來的。”葉霽苦說道。
“你之前不是還念密語,什麼熊熊烈火,焚燒殘軀,還有天女散花,再念幾個,發動珠靈。”
“那些...那些都不是什麼密語,”葉霽枯扭捏起來,“那都是我在書上看到的,書上的英雄與壞人交手,被打倒在地,他們大聲喊出這些話,就一下子打敗了敵人,我就試著念出來,沒想到會有效果。”
元沐陽垂下腦袋,以他的武功修為,斷然不是“魂祭”之人的對手,那邊張栩與一團黑氣在打鬥,那最後一個死人臉,竟然以魂祭之術化作一團黑氣。
“咿呀,”張栩怪叫一聲,“秘法,破軍,”一個巨大的拳頭向黑氣打去,一個拳頭變成兩個,再四個,最後十幾個拳頭衝向黑氣,那黑氣卻四處飄蕩,變幻各種形狀,在“破軍”之拳的夾縫中穿過。
“沐陽哥哥啊,”葉霽枯見元沐陽如此焦急,便想了想又道,“四月姐姐書看得多,我有一次問她關於火雲珠的事,她告訴我說,火雲珠凝結了鳳凰的靈力,隻要能與珠靈心意相通,珠靈便會幫助我們。”
元沐陽欣喜道:“那你快試試啊,與珠靈通一通,幫助我們離開這裏。”
葉霽枯雙手捧著火雲珠,嘴裏念念有詞,像一個哄孩子睡覺的母親,“天靈靈地靈靈,珠靈珠靈快顯靈”,“熊熊烈火,焚我殘軀,愛恨悲苦,皆歸塵土”,“珠靈珠靈,我們都是好人,請助我我們離開這裏,以後我定好生待你,你拿你去賭錢了”。
元沐陽再看張栩,那團黑氣繞在他的脖子上,慢慢收緊,他呼吸困難,臉憋成了紫色,卻仍雙手結印,“火靈.龍舌”,一條烈焰從他口中噴出,燒得黑氣發出陣陣獰笑,猛地散開又聚攏。
元沐陽知道張栩已處於下風,這樣下去根本堅持不了多久,他必須將那具屍體燒掉,那具被施以魂祭的屍體,應該還殘留著一魂六魄,一旦屍體被燒毀,一魂六魄便會消散於天地間,魂祭正是以全部的三魂七魄,與邪魔交易,一魂六魄消散,魂祭的力量也將大打折扣。
元沐陽見張栩正與黑氣纏鬥,而葉霽枯這邊暫時安全,便衝了出去,他不會火靈,隻能將散落一地的油燈、蠟燭、木屑,收集一堆,往屍體上扔。
張栩全身被黑煙包圍,他瘋狂地揮舞雙手,左跌右撞,發出淒厲的慘叫,那黑氣卻緊緊地將他包裹住,眼見張栩就要喪命於此。這邊屍體上的火堆慢慢燒起來,那黑氣登時察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