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氏跟著點點頭,伸手去拉麻雀,沒想到那個小崽子自己已經過去抓著熊燁琰的手,滿心的崇拜:“熊哥哥,你教我射箭好不好?這樣,這樣,咻,咻!”
“你說你,錘子啊,這麼多年你住在山上,我還以為你要在山上下蛋呢!”長牛因為也是半個獵人,和熊大錘子倒是十分相熟。
說到這個問題,熊大錘子便不說話了,而是將注意力轉移到走過來的孟村長身上,歉意的對長牛說道:“兄弟,今天真是不好意思,等我一下!”說著,自己去和孟村長打了一聲招呼!
徐堇依來到熊大錘子麵前,笑眯眯的叫了一聲:“熊伯伯,歡迎你!”
熊大錘子十分喜歡徐堇依,特別是她這個甜甜的模樣,叫得他心都軟了!再一次看了看熊燁琰,他們家這個死孩子真是笨死了!
“依依啊,知道你們家今天酒席,伯伯這沒來遲吧?”熊大錘子黑乎乎的臉笑的十分可親,“來,來,你伯伯是個粗人,我也不太懂這些,這是我自己做的,你要看著還行,就將就著用吧!”
於是,徐堇依和仇氏以及其他人都瞪大了眼睛看著熊大錘子指了指門口放著的一個櫃子!
這是一個專門給女孩子做的梳妝台,除了還未裝上去的鏡子,樣式十分古樸。橢圓的鏡匾上雕刻著一朵朵棕色的小花,像是桃花,又像是荼蘼!兩邊是四個小抽屜,平整的桌麵,下麵還有幾個較大的抽屜,抽屜上也雕刻著同樣的花,精致得很!一張圓圓的凳子和這梳妝台搭配,這一整套下來,徐堇依都十分滿意!要說他們家什麼都有了,但就是沒有一個這樣的梳妝台,一來仇氏不喜歡鋪張,二來徐堇依也沒見到過好看的!村子裏的木匠都不會做,他們隻會做刻板的、一層不變的長方形梳妝台,而且,顏色還總是黑色,怎麼看都不覺得好看!
“依依,喜歡嗎?”熊大錘子彎下腰,笑嗬嗬的看著徐堇依,“這張凳子還是娃子做的呢,這孩子手挺巧的!”
徐堇依滿意的點點頭,“熊伯伯,感謝你的梳妝台,我十分喜歡!”
“傻孩子,這個叫妝奩,什麼梳妝台,傻了吧?”仇氏白了徐堇依一眼,這孩子好幾次從嘴裏吐出的字她都從未聽過。“快謝謝你伯伯?大哥,真是讓你們破費了,能來我們已經很高興了!”這是仇氏的大實話,她一個和離出來的女人,大家能給麵子來捧場,已經讓她十分興奮了。要不是仇大福堅持,仇氏根本就不會辦什麼酒席,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可不想連累孩子也被嘲笑!隻是令她沒有想到的是他們家的知客居然是村長,而且,鎮上的董家居然全家出動!
徐堇依笑容甜甜的,兩個梨渦深深凹進去,幾顆潔白的牙齒泛著光芒,身上桃紅色的夾襖顯得更是清甜,“謝謝伯伯!”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她哪裏知道這裏叫什麼,仇氏的嫁妝經過這些年就隻剩下兩隻黑色木箱子,一架幾乎褪色的木架子床,一張桌子,幾條凳子!所謂的嫁妝早就不知道去哪兒了,哪裏見過這麼好看的妝奩!
“不謝,不謝!”
漸漸地,來人越來越多,熱鬧紛紛的人們不時的湊在一起說話,徐堇依沒什麼事了,便偶爾跑跑腿,或者是帶著紅豆姐妹看看鄉下的東西。
誰知道他們剛剛才走到屋子後麵的菜園子,就聽到幾個女人在討論。
“沒想到今天居然來了這麼多人!難得啊,難得啊!知客是孟村長,我在山塘村住了一二十年,還是第一次看到孟村長給人做知客!”
“可不是嘛!馬氏那女人還經常酸酸的跟我們說,我看呐,最後悔的就是耕田了!你們說是不是?哈哈……”
“可不是嘛,我要是他,肯定悔得腸子都青了!馬氏說仇氏和離的女人怎麼怎麼的,人家這個和離的可比他們那個過得好多了!你們沒看到,這才多少時間?仇氏那張臉簡直嘖嘖粉嫩粉嫩的,原來仇氏哪有那麼好看?你們看現在,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上!馬氏那張臉看起來都快跟徐嬸差不多了,也好意思說自己比仇氏年輕了那麼多!”
“就是,就是,笑死我了!對啊,仇氏嫁到我們山塘村這麼多年了,我記得她好像有一個娘家是吧?怎麼今天沒有看到她娘家的人啊?哎,女人啊,要是沒有一個娘家人,人家就會輕看了你!”
“是啊,我也覺得奇怪!按理說仇氏現在可是比起一般的財主都不差,怎麼就沒見一個她娘家人?”
“……”
徐堇依口中酸澀,原來,沒有一個娘家人在人們心裏是這麼想的!
他們口中的徐嬸是龔氏,徐堇依知道!隻是她心中很複雜,也很糾結,一方麵她不喜歡那個所謂的舅舅和舅娘,可是聽到他們這麼說,她又覺得自己是不是該去把他們找來?不管怎麼說,好歹給她娘撐個場麵啊!
徐堇依這邊正想著呢,就聽到前麵院子傳來幾道聲音!她急忙將兩個小包子帶回去交給羅菁菁,出來一看,原來是仇進寶和餘氏帶著他們家四個兒子一個女兒一家人浩浩蕩蕩的來了他們家!
仇進寶的四個兒子差不多就是他和餘氏的結合,又矮又矬不算,是個兒子就連那個女兒都長了一雙和餘氏一樣的小眼睛,一樣高高凸起的顴骨!本來圓潤的身體,再打上這麼一副嘴臉,真是有夠讓人眼前一“亮”!這麼奇葩的人,在他們山塘村可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