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嗎?”
“找死是不是?你見過爺這樣的女人?”
“……”
聲音越來越輕,到最後,整個禦書房就剩下楚輕與李天嘯兩人。
楚輕垂著眼,莫名覺得李天嘯在盯著她看。
她剛開口想說什麼,突然幾步外的男子俯身靠近,把她壓在了禦書房的門板上。
“楚輕。”李天嘯的聲音輕輕的,隻是卻握住了她的手腕。
楚輕被對方掌心傳來的炙熱給燙了下,扭了一下,卻沒扭動。
“皇、皇上,你先放開臣。”楚輕垂著眼,眼底閃過一抹慌亂。
“不放……你答應過朕,這件事了了之後,會給朕一個答案的。”李天嘯不想再讓她逃了,指腹捏著她的下巴抬起來,“當朕的皇後……好不好?”
楚輕腦海裏亂糟糟的,“皇上,臣……臣……”
李天嘯道:“朕知道你對朕也是有感情的,楚輕,你到底在怕什麼?”
楚輕眼底閃過一抹晦暗,她怕什麼,她隻是對自己沒信心,對他們之間的感情沒信心。
她怕自己一旦答應了之後,就再也沒有退路了。
她怕自己入了宮,會適應不了後宮的生活,她還怕……
怕最後因為嫉妒淪為後宮爭鬥的女人之一,那樣的自己,怕是她自己都討厭。
李天嘯道:“告訴朕,你到底在怕什麼?”
他能感覺到她的心意,她也明明知道他的,可為什麼還是要拒絕他?
難道……她其實根本就是對他無心的?
想到這,李天嘯臉色驟然一變,而楚輕也隨即猛地掙脫開,慌不擇路的跑了。
李天嘯瞧著敞開的殿門,眼底的喜色慢慢褪去,隻剩下一片晦暗。
接下來的半個月,楚輕一直在躲李天嘯,除了早朝必須去之外,等下了朝就跑了,其餘的時間就不上早朝了。
而這半個月,李天嘯也沒閑著,把劉國舅這些年的罪證一一都找了出來,徹底頒布出去,李天嘯連下了十二道聖旨斥責劉國舅所犯的罪證,最後,為了不連累劉家,劉國舅自盡而亡,不過,劉家這些年犯過事的,一個都沒能逃得掉。
經過三個月的大清理,劉國舅的餘黨,徹底被清理幹淨。
隻是後來楚輕聽說,劉國舅的屍體被帶走了,並未葬入劉家,而是不知所蹤。
楚輕後來去給劉夫人上香的時候,發現土被翻新過,思慮片許,到底沒說出來,既然這是對方唯一的念想,那就成全他吧。
劉家一倒,劉太後終於服了軟,隻是最後皇上直接賜了毒酒。
劉太後把持朝政二十餘年,終於隨著這一杯酒,徹底結束了劉家外戚權傾朝野二十餘年的蒼蜀朝堂。
楚輕這都是聽遲嬌虎後來說的,因為餘櫛風的事,遲嬌虎倒是跟楚輕生出了些共患難之情,時常出府找楚輕。
楚輕沒事兒的時候,倒是去見一見。
不過對方倒是沒提李天嘯的事,倒是讓她放下了心。
這一日,楚輕剛走出府衙,就看到外麵等著一個人,她一愣,對方已經快步走了過來:“楚……餘大人。”
來人正是鄭榮滿,他給楚輕行了一個禮,笑了笑。
倒是有幾分當年少年單純的笑意。
楚輕知道他怕是看開了,“鄭大娘怎麼樣了?”
鄭榮滿道:“已經沒事兒了。我來是想告訴你一件事……”
楚輕嗯了聲:“什麼?”
鄭榮滿抿著唇,半晌才緩緩道:“我聽從了母親的意見,收了一個通房。”
楚輕愣了下,“要是喜歡,為何不娶了?”
她從不在乎名分這些。
鄭榮滿搖搖頭:“沒看上喜歡的,這……隻是為了讓母親放心。”既然這是他們要的,那就成全了他們吧。
而他的心,已經丟在了別處,怕是找不回來了。
楚輕愣了下,不知道鄭榮滿這意思,剛想問一句,就突然看到前方一匹馬疾馳而來,楚輕抬頭去看,發現是一臉焦急的餘櫛風。
餘櫛風看到她,猛地翻身下馬,壓低了聲音急聲道:“楚輕,趕快進宮,皇上他……遇刺了!”
楚輕的臉陡然一變,渾身一僵,腦海裏嗡的一下炸開了,嘴唇哆嗦了下,竟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怎麼會……怎麼會遇刺的?
他不是在宮裏嗎?宮裏怎麼會有刺客?
楚輕慌亂的搶過餘櫛風的馬就直接往皇宮疾馳而去,不過她是關心則亂,卻未發現,原本急得不行的餘櫛風,竟是看到她這麼急,突然就不著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