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不確定死者的情況以及遠河鎮,她不便貿然動手,隻能暫時等姚宗平服軟了。
前去衙門口打探消息的暗衛這時過來了:“皇上,城門口出了事,姚大人帶著人趕過去了。”
楚輕愣了下:“出了什麼事?”
暗衛把梁玉的事情說了一遍,楚輕沉思片許,看向李天嘯,決定也過去瞧瞧。
對方既然還不願意服軟,那他們就過去晃悠兩圈,提醒提醒好了。
楚輕一行人到城門口的時候,就看到裏三層外三層的圍了好幾圈,裏麵傳來一個中氣十足的男聲:“怎麼就不行了?怎麼就不行了?我梁玉在遠河鎮好歹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怎麼可能是殺人凶手?大人你這樣不行啊,這些年我可沒少為遠河鎮做實事啊,你這樣扣著我,我要是……要是見不到姑母一麵,我這怎麼安心?我小時候是姑母給奶大的,生養之恩大於天啊,我就是出個城而已……”
那一個大男人,竟然哽咽了起來,聽得楚輕眉心跳了跳,不過這人倒是個有孝心之人。
姚宗平的聲音也隨即傳了過來,“先例不能開,本官也理解你,可萬一別人也學你這樣,萬一殺人凶手放走了怎麼辦?”
姚宗平剛開始的時候覺得陸先生的話也不錯,可到了這裏,看到這麼多人,就覺得不妥,萬一以後也有人這樣學著,可怎麼辦?難道要放梁玉離開,不放別人離開?這可說不過去啊。
梁玉一聽,更急了:“我就去半日,半日!我一家老小都在這裏,我還能跑不行?”
姚宗平耐心道:“這不是本官懷疑不懷疑你的問題,這你這個先例一開,這‘凶手’要是按照你這個辦法,本官怎麼交代?”
梁玉惱了,兩夥人又開始吵嚷了起來。
楚輕一行人擠進去的時候,就看到姚宗平衙役站了一邊,還有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帶著仆役站在另一邊,不過有人給他按著額頭上的傷,中氣十足的,也沒什麼大事。
倒是姚宗平這邊,大概是被氣到了,有個灰袍男子拽著他,不知說了什麼,姚宗平臉色好看了不少,這才擺擺手。
楚輕看得好奇,多看了這灰袍男子兩眼,看到對方臉上戴著麵具,忍不住心頭一動,不過在此之前,還是要先把這梁玉的問題給解決了。
楚輕看兩方這樣僵持不下,再僵下去,怕是這天就要黑了,直接就開口道:“其實,我倒是有個兩全其美的解決辦法。”
她聲音清脆,這麼一開口,所有人都看了過來,姚宗平看到楚輕一行人,一張本來就黑的臉,更是黑了一個徹底。
姚宗平這邊顯然都認識了楚輕一行人,姚宗平不開口,衙役都不敢開口。
倒是梁玉這邊態度很好,梁玉一聽有辦法,直接把額頭上的帕子給弄開了,快走幾步到了楚輕麵前,激動道:“你有什麼辦法?”
楚輕道:“姚大人既然擔心此例一開,怕是以後不妥,倒不如姚大人可以列個條件,若是有人想要出城,的確是情非得已,那麼,除了這一點之外,還要得到一百個遠河鎮的百姓的手印簽名,為其請命才能夠離開,否則,就不達標不得離城,不知如何?”
楚輕剛剛聽了一會兒,也聽出來這梁玉是個鄉紳,平日為了遠河鎮做了不少好事,應該是很得人心,一百個簽名應該不難。
果然,這梁玉頓時眼睛就亮了,轉過頭,看到姚宗平哼了一聲:“大人覺得如何?”
姚宗平想了想也覺得這個辦法的確不錯,旁人想得到一百個簽名可不容易,這樣既解決了梁玉的事,又防止別人借著梁玉說事,倒是兩全其美了。
姚宗平身邊的陸先生也多看了楚輕一眼,隨後就對著姚宗平點點頭。
姚宗平臉色還有點不好看,不過還是應了,讓衙役敲了一下鑼鼓,這才吆喝道:“大家也都聽到了,現在有沒有一百個人出來為梁老爺請命,若是到了一百人,因為梁老爺的確是有情況,本官就開恩放他出去,大家覺得如何?”
眾人自然沒意見,沒有特殊情況,一般這時候也不會有人想著出城。
於是,梁玉直接就開始讓人幫他簽名,楚輕也沒看錯,這梁玉的確得人心,半個時辰不到就集齊了,交給了姚宗平之後,就被放行了。
梁玉離開前感激地看著楚輕一行人,說是回來定要款待感激一番,這才匆匆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