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輕一行人走出了衙門,楚輕回頭看了眼,繼續往前走。
李天嘯詢問道:“你真的知道這案子的凶手是誰?”
楚輕與他錯開了一步,聽到他這麼說,忍不住抿抿唇無聲的笑了:“老爺當我是神算子麼?掐指就能算出來?或者這麼一看就知道?”
李天嘯道:“那你怎麼……”
楚輕搖搖頭:“直覺,我感覺那草在哪裏見過,隻是一時間想不起來。之所以那麼說,就是故意這樣說給姚宗平聽的,他若是查不到凶手,肯定會回頭來找我們的。到時候,就不是我們求著他,是他求著我們了。”
雖然隻見了這姚宗平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不過楚輕倒是把這個姚宗平的性子給摸得一清二楚,固執、倔強、耿直、一根筋,聽先前這姚宗平的意思,他孤身一人,沒有妻兒,怕是什麼都不怕,所以這樣的人無所畏懼,他若是不肯說,那真的是很難把對方的口給撬開了,所以想要從對方的口中知道華倫的下落,那就要拿捏住一個突破口。
而這個突破口在她看來就是案子。
她也是官,自然知道百姓會因為這種命案恐慌,所以他才這麼著急想要破出來,從他先前雖然鎮定,卻黑沉的臉,已經脖頸上暴動的青筋,還有一口飲盡了這麼多杯水,說明對方這幾個時辰都在忙案子,甚至一口水都沒顧得上喝,這才導致對方得了那麼丁點兒的空,大口大口的喝水。
楚輕把這些解釋給李天嘯聽,李天嘯恍然大悟,“可若是對方真的找過來了……”
楚輕笑笑:“老爺覺得我會袖手旁觀?”
她本來就沒打算袖手旁觀,如果姚宗平真的找來了,不過是順水推舟罷了,順便還能拿來作為讓對方開口的試金石,兩全其美的事,何樂而不為?
不過如今在對方還沒鬆口之前,她需要的是找到那種草到底是什麼,不過當時隻是掃了一眼,看得並不是特別的清楚。天一立刻把這個事給攬了下來:“屬下去給夫人找各種書籍。”
楚輕想想,也隻能暫時這樣了。
於是,楚輕一行人就直接回了客棧。
而另一邊,姚宗平因為這樁無頭命案,查了好多天都沒有半點線索,急得嘴邊都是虛泡,脾氣也更加的暴躁,整個衙門都苦不堪言,最後,那徐州實在是忍不住了,小聲道:“大人,要不……要不咱們去問問那位夫人?前兒晚上回去之前屬下專門找仵作給問了,真的有一根草,就在那屍體的鞋子上,說起來也奇怪了,仵作說,那鞋子是穿反的,一隻腳上的鞋子很幹淨,另一隻腳上的鞋子卻髒得很,他說多少年沒遇到過這麼理不清的案子了,所以我才……”
“你才怎麼樣?怎麼樣?她就是一說,她又不是仵作?也不是縣令的,她知道什麼?!自己沒本事,還不快去查!”
姚宗平氣得把手裏的書給扔了過去,砸的徐州一激靈,也不敢再多說了,隻是低下頭,等看到那書的封皮,忍不住呲牙露出一個討好的笑,把書拍了拍塵土,恭恭敬敬的放在了桌子上:“嘿嘿,大人,你這不是也在查植物雜談麼,你這是聽進去了吧?我們還是去問問看,萬一人真的知道什麼有用的線索,這早點破案,早點把城門給開了,這兩天鎮子裏人心惶惶的,大家心裏都不怎麼安定。”
雖說關了城門,是把凶手給直接關進來,凶手是逃不出去了,可、可這也代表著凶手就在他們之間,這鬧得大家心裏都沒底,生怕就成了下一個被斬頭的人。
甚至這兩天還有人覺得自己的鄰居或者不對付的人是凶手,鬧到衙門來的,這簡直是烏龍的不能再烏龍了。
姚宗平的臉色極為不好看,氣得一把把書奪了過來:“要你多嘴!”
不過動作雖然重了不少,拿過來書,卻是用袖子不拘小節地擦了擦。
徐州在姚宗平身邊當差多年,自然了解對方,瞧對方這麼寶貝這書,忍不住多了一嘴:“大人這書是陸先生給大人的吧,也就陸先生那裏的書是我們遠河鎮最全的了,向他們那裏找準沒問題……”
姚宗平瞪了對方一眼,“走走走,繼續去查,別礙事。”
徐州也不敢多呆,連忙應了,這才轉身,隻是打開門的時候,發現門口站了一人,抬眼看到來人是誰,忍不住眼睛亮了:“陸先生,你來了啊?大人剛還說起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