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兩日,我且去同母親說說,讓她與大將軍府走動走動,興許還能提上一提,至於能不能成,就看你小子的造化了。不過你還是不要抱太大的希望,我聽說遲將軍相看的都是武將的公子,文臣的公子那是一個都沒看。”餘院判看餘櫛風腦袋都快耷拉到地上了,勸慰兩句:“當然了,你若是能讓遲姑娘自己點頭同意,以遲將軍這麼寵女兒,定然是會同意的。不過,前提是,不要太孟浪了,當心過猶不及,讓遲姑娘厭惡了,這門親事,鐵定是不成了……”餘院判也隻是提個建議,遲姑娘自小被遲將軍當兒子養大,性子比較灑落,也不拘泥於這些,多相處相處,也許對二弟有好處也不一定。
餘櫛風整個心思都被“嬌嬌要嫁人”了,整個人都像是被霜打的茄子,好半天都沒心思了,餘院判看他這樣,有寬慰了一番,這才離開了。
而另一邊,楚輕進了提刑府衙,發現一改先前進去時衙門裏烏煙瘴氣、吵吵嚷嚷、髒亂不堪的畫麵,反倒是井然有序,各司其職,為首的應衙頭,穿戴也難得的整齊,一手按在腰間的腰刀上,一手指揮著幾個衙役抬東西,楚輕沒有問也沒有管,仿佛前幾日就是這般,絲毫不見半分異色,穿過走廊,朝著辦事的書房走去。
就看到主簿拿著一疊宣紙正要往外走,看到楚輕,立刻彎腰鞠了一躬,楚輕讓他起身,順便直接吩咐道:“稍後大理石溫大人會派人過來,你們把孟大提交上去,這幾****的定罪就下來了,注意途中不要出亂子。”
主簿眼睛一亮:“這麼快,可屬下並未收到大理寺的公函?”
楚輕道:“早朝的時候陛下已經開了金口,八九不離十了。還有,確定半個月內將人給行刑。”楚輕眯了眯眼,本來也不著急,可先前餘櫛風的話,卻讓楚輕該了注意。
主簿也很訝異:“怎麼這麼快?”
楚輕道:“一個月後就是萬壽節,怕是會大赦天下,這等惡人,本官不想讓他有任何翻身的機會。”除了孟大,還有一個人,怕是要趕緊去處置,那人就是劉水。
本來她是不急,可既然閔大人已經任了刑部尚書一職,交給他也放心,隻是要定劉水的罪,卻是需要證據的,也不知道鍾大哥這些時日跟蹤韓姨娘可有成果。
主簿一想就明白了:“是,屬下必定竭力爭取。”
楚輕擺擺手,餘光看到他手裏的宣紙:“這些就是公告?”
主簿道:“對,因為沒有公開升堂審問,屬下按照大人的意思把案件詳詳細細的都列清楚了,保證不會有人誤會我們府衙隨便找一個人定罪的可能。”
楚輕倒是信任對方的能力:“嗯,我稍後要出去一趟,若是有人報案,先壓下來,等午時過後本官再審理。”
主簿一一應下,看楚輕匆匆離去的身影,眼底忍不住閃過敬佩:他們提刑府衙怕是要有出頭之日了,閑散了這麼久,終於要一展抱負了。他再看如今整齊有致的府衙,忍不住感慨,還是大人有本事,知道拿捏拿七寸,隻要穩住了應衙頭,其餘的這些小蝦米自然有應衙頭給整治,瞧瞧現在,這才是府衙該有的模樣。
楚輕安排好後續的事情之後,就換了一身便服從府衙出來了,她剛走進北鎮撫司,立刻迎來眾人的注目禮,紛紛熱情的上前跟她打招呼,祝賀她升了官,改日一定要請客雲雲。楚輕一一都應了下來,嘴角帶著笑,沒走出多遠,就看到鍾宣走了過來,手裏還拿著幾個卷宗,看到楚輕,頓時眉開眼笑,神采飛揚:“你小子終於舍得來看大哥了!”
旁邊有錦衣衛立刻改正:“大人,什麼小子,你應該喊提醒大人了,餘提刑現在可是正四品的大官了……”對方語氣帶著幾分掫揄,因為先前跟楚輕共過事,對方的本事他們是有目共睹的,加上對方是女子,以前還會覺得不舒坦,明明都是錦衣衛,對方卻頻頻受照顧,可自從知道對方是女子,本事還這麼大,再瞧著對方白淨唇紅齒白的模樣,就覺得對方怎麼看都讓有吸引力。
鍾宣哪裏不知道這幾個小子的心思,立刻趕人:“一邊去,有我在,不許欺負我的人。”
幾個錦衣衛勾肩搭背笑得東倒西歪:“這要是讓嫂子聽到了,鐵定吃醋。”
“妙語才不是這樣小氣的人!”鍾宣虎目一瞪,幾人不敢再開玩笑了,笑笑鬧鬧的去辦正事去了。
鍾宣這才低聲罵了幾句臭小子,這才轉頭看向楚輕,瞧著對方的精氣神,剛想像往日那般一巴掌拍到肩膀上,想了想,還是收了回來:“不錯,瞧著精神多了,聽說府衙那邊那幾個被你收拾妥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