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魁梧搖搖頭:“那餘小楚隻說是,然後問我有問題?這問題可大了去了!國舅爺,他別是餘家派來的細作吧?”
故意來個反間計吧?
劉國舅這下子反倒是信了,如果楚輕解釋什麼,他反倒是會懷疑。
可楚輕既然連解釋都懶得解釋,那肯定是心裏有怨,根本不想多談餘家,他看趙魁梧還不明白,直接把打探到的扔過去:“自己看!”
趙魁梧看完依然不明白。
氣得劉國舅揉著眉心:怎麼就這麼蠢?
隨後想想,如果不是這麼蠢,怎麼會把一件事辦得這麼糟糕?
劉國舅懶得解釋,直接讓劉管家給他講了,就送人出去了。
他想了想,還是進宮了一趟。
趙魁梧都懷疑了,他怕太後也心有嫌隙,萬一找人把餘小楚做了,他就少了一個可用的人了。
劉國舅遞了牌子,翌日才被召喚進了坤寧宮。
到了坤寧宮正殿,劉太後躺在貴妃榻上,麵前擋了一方屏風,隔絕了劉國舅的視線。
劉國舅規規矩矩的行了禮:“臣見過太後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起吧,揚弟不必這般見外,賜座。”劉太後抬抬手,立刻坤寧宮的總管太監親自搬了一把椅子給劉國舅坐下。
劉太後揮揮手。
嬤嬤帶著所有人都退下了。
劉太後這才坐起身,隔著屏風看向劉國舅:“揚弟這次前來,所為何事?”
劉國舅:“娘娘可聽說這次皇上格外關注的一件案子了?”
劉太後嗯了聲:“趙家那件?”
“正是。”劉國舅謹慎回道。
“聽說,這次辦案的,是你新收的一個幕僚?”劉太後似乎還笑了聲,“還跟餘家有點牽扯?”
劉國舅嗯了聲:“是,臣弟這次來,正是為了這件事。”
劉太後輕哼了聲:“怎麼,你怕哀家動了那小子?”
劉國舅緩聲道:“這次謙兒的事,多虧了他,臣弟瞧著,是個可用的人,所以怕娘娘誤會了,就親自過來說上一說。”
“哀家還沒這麼蠢,早就打探清楚了。想用就用吧,隻是……別搞砸了哀家的事,懂嗎?”劉太後沉下聲音,聲音愈發的冷冽。
“自然,臣弟對娘娘的忠心,娘娘還不明白嗎?”
“哀家自然知道。血脈相連,是最難割舍的,哀家也最信你了,你不要讓哀家失望就好。”
“臣弟惶恐。”
“好了,你這次收的這個還有點能耐,那趙魁梧……嗤!”劉太後冷笑了一聲:“他這輩子大概唯一做對的事情,就是給哀家留了一個念想了。”
劉國舅神色微微動了動:“是娘娘洪福齊天。”
劉太後咬牙切齒:“謙兒最近如何?”
劉國舅搖搖頭:“還是耿耿於懷。”
“哼,哪能不耿耿於懷?那賤種倒是長本事了,敢動了哀家的謙兒,早晚……哀家都要廢了他!”
“娘娘!”劉國舅聽得心驚膽戰。
“怕什麼?這是哀家的地盤,他到現在都還以為哀家是他的母後,隻是……孩子大了,心也大了。”劉太後冷哼一聲。
“隻是現在謙兒這般……怕是計劃要變了。”
“哀家等得起。那個孩子,你給哀家好好守著,再出點差錯……”
“這次絕不會出錯了!”
劉太後涼涼的聲音傳來:“……最好如此。”
劉國舅從坤寧宮出來時,一身的冷汗,被光一照,竟是有些暈,等回過神,就看到前方一片明黃色正緩緩走來。
等看清楚了人,劉國舅心下一動:“臣見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李天嘯在他跪下時,虛浮了一下:“國舅不必如此見外。”
“臣惶恐。”劉國舅垂著眼,不敢看李天嘯的眼睛,這兩年,皇上愈發像他的父皇了,心思也愈發的難以捉摸了。
“國舅這是剛從母後宮裏出來?”李天嘯隨意問道。
“是啊,臣多日未見娘娘,特來話話家常。”
“多走動走動也好,母後一人在宮裏,著實寂寞了些。”李天嘯朝劉國舅笑笑,卻笑得劉國舅頭皮發麻。
“都是親姐弟,這是自然……自然。”
“說起來,謙兒表弟如何了?他先前受了那麼重的傷,朕還沒專門去看過,怕惹來他傷心事,如今過了這麼久,不知如何了?”
“早就無礙了,勞皇上掛念。”劉國舅忍不住暗暗磨了磨牙。
說起來,謙兒怎麼說名義上也是他的親表弟,皇上怎麼就想起來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