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輕總覺得哪裏不對,可想想又覺得劉夫人的猜測也不無道理。
劉國舅對劉世子的用心程度,就算是她隻見過兩人幾麵就能感覺到。
更何況,是劉夫人這麼多年,****所見。
自然不可能不懷疑,如果劉世子真的是劉國舅的親骨肉,那麼,為了讓自己在意的孩子成為嫡子,那麼,謀害嫡妻的孩子也不是不無道理。
否則,嫡妻如果有孩子的話,那麼,不可能收作嫡子來教養。
楚輕想到這,倒是有些可憐這劉夫人了。
楚輕看劉夫人情緒低落,幫她倒了杯茶水,遞過去:“夫人看開一些。”
劉夫人很快收斂好了情緒,苦笑:“如何不能看開?剛開始的時候我鬧過,可結果呢,老爺根本就不在意,甚至威脅要把我休棄送回肖家。我肖家三代名門,根本丟不起這個人,我隻能忍了。可是,他既然要我養這個孩子,那我就養,隻是……他既然讓我無子,那麼,他也別想再要孩子了。”
劉夫人大概是這些年痛極了,此刻低低的笑聲,尤為刺耳。
楚輕心頭一動,想到趙夫人,還有那據說是懷了劉國舅的孩子的梅姨娘,她皺眉:梅姨娘當初在趙府遇害,是趙夫人下的手,而趙夫人又出現在劉府,莫非……當真是劉夫人指使的?隻為了除掉劉國舅的孩子?
楚輕強壓下心裏的疑惑,等劉夫人的情緒平穩些,才問道:“那夫人托我辦的事情是?”
劉夫人捏著帕子試了試眼角:“你也知道,老爺這年來,也隻有謙兒一個孩子,可他後宅的妾室卻是不少,可他後院那些人,要麼就是懷不上,要麼就是懷上了也會流掉,你知道原因嗎?”
楚輕垂目道:“想必,是夫人所為。”
劉夫人長歎一聲,視線怔怔望著前方:“是啊,都是我做的。我同他鬥了這麼多年,表麵上夫妻相敬如賓,所有人都知道劉國舅府上隻有一位世子,還是嫡出。所有人都羨慕我,可他們可知道我心裏的苦……”
楚輕道:“夫人受苦了。”
劉夫人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公子也不覺得我煩,今個兒提這些舊事,不過是想讓公子知道來龍去脈罷了。”
楚輕輕笑:“夫人說笑了,為夫人辦事,哪會有什麼煩的?”
劉夫人:“我就知道沒看錯人。長話短說,我也就不廢話了,我想讓餘公子,幫我解決一個人。”
楚輕微愣:“哦?不知是何人?”
劉夫人眯眼:“公子可知趙魁梧此人?”
楚輕:“略有耳聞,聽說他是國舅爺的人,怎麼?夫人說的是他?”
劉夫人嗤笑一聲:“他?他可是劉國舅身邊的紅人,我可動不得他。我要讓公子幫忙除掉的,卻是另外一個人。”
楚輕:“不知夫人說的是?”
“趙魁梧的夫人。”劉夫人咬牙,像是不解氣,暗罵了一句蠢貨。
“小生可否知道緣由,如此,才能得以善用。”楚輕果然猜對了,劉夫人……果然是指使趙夫人謀害梅姨娘之人。如此也就說得通了,劉夫人大概是知道了劉國舅與梅姨娘的事,梅姨娘肚子裏懷了劉國舅的孩子,劉夫人恨極了劉國舅,怎麼可能讓他再有一子?所以,想辦法聯絡了趙夫人。
楚輕甚至猜到了劉夫人是如何忽悠趙夫人的,她先前打探過趙夫人,聽聞此人是趙魁梧的原配夫人,極為喜歡拈酸吃醋,為趙魁梧生了幾個女兒兒子,年紀如今還小。總是擔心趙魁梧的小妾什麼時候生下兒子就把她兒子給擠走了。還擔心趙老爺寵妾滅妻把她給下堂了,所以,對趙魁梧的妾室極為警惕,尤其是這梅姨娘,她並不知道是趙魁梧給劉國舅找的人,所以一看趙魁梧竟然對一個妾室這麼好,對懷孕的孩子也這麼好,就擔心。如果這時候,劉夫人再摻和一腳,那趙夫人也就不難知道為何對梅姨娘下手了。
楚輕雖然猜到了,可她並未開口,等著劉夫人自己說。
果然同她說的差不離:“那梅姨娘既然敢懷了劉國舅的孩子,那就不能留,所以,我暗地裏聯係了趙夫人,稍加挑撥,她就真的動手了,隻是沒想到……那孩子竟然沒死!”劉夫人咬牙切齒,對趙夫人的厭惡達到了鼎盛,這蠢女人竟然沒把孩子弄死,簡直是壞了她的大事。
“夫人的意思是?”
“幫我除掉趙夫人,我暫時還不能與老爺撕破臉,一旦老爺知道我在暗地裏害他的子嗣,怕是不會繞過我。如果是旁人,我還很好下手,可這趙魁梧有些能耐,他又是老爺的親信,在趙府並不好下手。”劉夫人咬牙,眼底森冷一片,她已經沒有孩子傍身了,絕不能再把劉夫人的位置拱手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