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自然是信的。”他不信他,也不會告訴他那麼私密的事情了,畢竟,他當年觀貴人姿容儀態,絕非等閑之輩,他能說出來,也是真的怕找不到凶手,不能為自己的孩子伸冤報仇。
“那我保證大少夫人不會渡了屍氣,你可許她去見?”楚輕笑笑道。
小玉陡然抬起頭,飛快看了楚輕一眼,又速度低下了頭,卻是沒說話,膽子小得很。
“……有這種辦法?”呂貴望了眼小玉的肚子,猶豫不決。
楚輕似笑非笑瞧著他:“有。否則,你覺得那麼多仵作,驗過那麼多屍,也沒見他們渡了屍氣不是?”
呂貴咬咬牙:“你真的想去看?”
小玉抹著淚:“父親,求您了。我就是……想見見阿念。”
呂貴點點頭:“那你就去吧……不過,需要等楚公子告訴你怎麼做。”他不放心的又問了一遍:“楚公子,真的沒事兒?”
楚輕附耳對一旁的老管家道:“勞煩那些薑片來。”
等小玉進入靈堂,見了呂慈念,失魂落魄的回來時,經過楚輕身邊時,對著她福了福身:“妾謝過楚公子。”
楚輕擺擺手,目送她離開,才閑聊般問呂貴:“這是呂大公子的夫人?”
呂貴囑咐了老管家去請大夫幫小玉再瞧瞧,回頭聽到這麼一句,道:“對、對啊,不過這小玉膽子小,她自小在府裏長大,老夫一直拿她當女兒養,後來,她嫁給了阿念,隻可惜,阿念福薄,竟然突然就這麼……楚公子,你一定要幫阿念找到凶手啊!”
楚輕道:“這個自然,不過,我能在府裏隨意出入嗎?”
呂貴頜首道:“除了後院,其它地方,楚公子隨便去吧,隻要告知老管家一聲,都可以去。隻是,楚公子具體幾日能幫老夫找到凶手?”
楚輕摸了摸下巴道:“等東西尋到了,自然就會告訴你。”
回了偏院,一直沉默不語的李天嘯問道:“可看出什麼了?”
楚輕搖搖頭:“什麼也看不出來。你身邊還留有幾個人?”楚輕突然問道。
“兩個。怎麼?”李天嘯看過去,視線對上楚輕半垂著的眉眼,金色的日光打過來,像染了一層朦朧的金光,讓他忍不住看怔了下,隨即錯開眼,掩唇低咳了聲。
楚輕看過去:“你這不會是病了吧?”他身子骨瞧著也挺結實的啊。
“並沒有。”李天嘯不自然地看向別處:“你可是要查什麼?”
楚輕頜首道:“我不便出門,你讓留下的那兩個人,去查查,這小玉,到底是何時進的呂家,跟呂貴又有什麼關係,是如何嫁給呂慈念的?暫時就這些了。”
“你懷疑這小玉?”李天嘯吩咐完這些事,回來之後問道。
“暫時不知道。可既然沒頭緒,就一點點捋好了。”楚輕伸了個懶腰,總歸,就算狐狸尾巴露不出來,她就想辦法讓那尾巴露出來。
跟著李天嘯的人,動作倒是很速度,天黑的時候,就把消息給帶回來了。
這小玉,閨名喚作呂玉,她是由呂貴當年帶呂進財回來時,一起帶回來的女娃子,不過,呂進財進來時,已經七八歲,呂玉卻是剛剛兩三歲。
呂玉、呂進財、呂慈念這三個人,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後來,呂玉嫁給了呂慈念,本來呂貴是想要給呂慈念衝衝喜,呂慈念也是真心歡喜這呂玉,隻可惜,這喜沒衝好,不到一年,這呂慈念就突然暴斃了。
“你覺得,這裏麵有沒有奇怪的點?”楚輕單手托著下巴,坐在桌前,借著燈盞的光看著手上的信箋。
“嗯?”李天嘯注意力不怎麼集中,聽到這話,探過頭去,掃了眼:“沒有。”
“你確定?”楚輕放下信箋,指著那三個名字,若有所思:“呂慈念據說引發哮喘是十年前,那時候剛剛十二歲,呂進財與呂玉進府不過三四年,正是一個懵懂的年紀,你覺得,你若是呂玉,在呂進財與呂慈念之間,你會選誰?”
李天嘯皺皺眉:“我不是她,不知道。”
“選一個麼,你就想想。”楚輕越與李天嘯相處,倒是不怎麼覺得這人可怕,除了每日嚴肅著一張臉,倒是個好人。
“你懷疑呂進財與呂玉?”李天嘯問道。
“並沒有。”楚輕搖頭。
“嗯?為何?”李天嘯詫異問道,他還以為他問這個,是懷疑他們兩人有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