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櫛風把結果告知了楚輕,問道:“接下來要做什麼?”
楚輕站起身:“去呂家。”
“去呂家做什麼?”餘櫛風很是詫異。
“自然是去呂家破案了。”楚輕道。
“你懷疑呂公子不是暴斃?”可她見都沒見過呂公子,怎麼知道?
“我不知道啊,等過去了才知道。”楚輕道。
“你這樣過去,若是那呂公子真的是暴斃而亡,你過去,豈不是剛好讓呂貴把你抓起來?”餘櫛風沒見過這種,眉心跳了跳,忍了又忍,還是忍了下來。
“就算不是,也不影響我得到想要的答案。”呂公子的死既然能讓呂老爺差點神經,足以想見這呂公子對呂貴的重要性,隻要拿捏住這一點,不難讓呂貴開口,隻要呂貴開了口,那麼對於他們找到屍體來說,就算是破開了一個口。
不過在此之前,他們還需要裝扮一番。
楚輕用過膳之後,就先回了一趟二樓的上房。楚輕、李天嘯、餘櫛風三人坐在一個桌前,楚輕道:“人去得太多誤事,你們兩人,誰陪我去呂家?”
餘櫛風道:“自然是我去。這次去呂家不知有沒有危險,怎能讓爺去?”
李天嘯卻是看了他一眼:“我去。”
“可……”餘櫛風立刻想反對,可對上李天嘯幽深的瞳仁,低下了頭:“是,屬下遵命。”
楚輕詫異這餘公子聽話的程度,不過她也隻是詫異了下,並未過多猜測兩人的身份,知道的越多,對她越沒好處。
“既然你們決定了,那勞煩餘公子去找兩件中等的男子衣飾過來,按照我與李公子的身量來買。”楚輕道。
“為何要中等的,這樣去不行?”餘櫛風不解道。
“……餘公子,你見過哪個仵作穿的是綾羅綢緞?一套衣服需要百兩銀子的?”她雖然不了解,可這李公子身上穿的看著不顯眼,卻是冰蟬絲,呂家沒識貨的也就罷了,有識貨的直接就把他們給認出來了。若是傳到他們忌諱不願讓知道的那人耳中,她所做的這一切,就又白費了。她可不想再做無用功。
李天嘯聽出了楚輕話裏的深意,朝餘櫛風看了眼。餘櫛風張嘴想言語勸道,最終還是把到了嘴邊的話吞了回去。餘櫛風剛想離開,楚輕又把人喚住了,低聲囑咐了幾句。餘櫛風眼底閃過詫異,看了李天嘯一眼,沉默地點點頭出去了。
半個時辰後,呂家門外的祥和茶樓。
楚輕與李天嘯坐在二樓,遙遙朝呂家朱紅色的大門看去。
李天嘯問道:“為何現在不進去?”
楚輕搖頭道:“還不到時候。”
“餘櫛風離開前,你與他講了什麼?”李天嘯散漫地啜了口茶水,神色淡漠,卻難得對她要做的事,充滿了好奇心。就像是對這個人,從清水鎮開始,他的視線似乎就過多地落在他的身上,想知道他還有哪些讓他驚喜的地方。
“也沒什麼,隻是讓他敲詐呂貴一次。”楚輕緩緩道。
“嗯?原因。”李天嘯喝茶的動作頓住。
“當然需要讓呂貴注意到我,不然,我說我能破案,他就一定信?”就算是信,必然有所保留,她要讓呂貴求著她幫他破案,這樣他們處於主動,呂貴處於被動,她才能掌控住局勢。
李天嘯若有所思地看他一眼,也不著急,等著看他接下來要怎麼做。
楚輕等了沒多久,呂家的大門就打開了,為首的中年男子一臉凶相地帶著十幾個打手衝了出來,按照那日與他的兒子有過接觸的人,他都要綁過來詢問一番,看看是不是他們害了自己的兒子。
失去兒子的痛楚,讓呂貴神經有些錯亂,見到朝呂府看過來的人,就擺手:“給老夫把人抓起來!”
那人不過是經過時好奇看了眼,掙紮著尖叫:“抓我做什麼?!我沒殺人!沒殺人!”呂貴這幾日的所作所為,讓漁鄉鎮的人草木皆兵。
“沒害我兒,你為何看到老夫膽顫心驚,一副心虛的模樣?”呂貴怒瞪雙目。
此時,一輛馬車經過,那人掙紮開,就朝著馬車衝了過去。
馬驚了,馬車裏的公子哥一下子翻了下來,直挺挺摔了出來,雙目緊閉,臉色發青,一副厥過去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