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爾上尉說的沒錯,血色麵紗的教條果然是騙人的麼?將暴力披上榮耀的麵紗,用血腥來淨化所有反對力量,得到的是什麼?暴力、無情、屠殺、鎮壓,一個又一個反對他們的小勢力被他們從根部所剿滅。看著一個又一個生命在火焰中哀嚎著消逝,我們的人性開始被剝奪,正向著毫無感情的機器前進。
無數亡魂死前留下的詛咒終於生效:那一天,太陽係的大部分勢力將炮口對準了我們。
所謂的盟友都隻是假象,他們隻是畏懼我們足以摧毀太陽係的病毒。故此,在沒能尋找到我們總部之前一直都蟄伏著,等帶血色麵紗露出破綻的那一天,鋒芒畢露。
我開槍擊碎了一架無人機,爆炸的熱浪洪流撩起了我的劉海兒。放眼望去,首腦蘇達的無人機幾乎霸占了天空。縱然數以億計的炮彈、導彈射向天空,無數的劇毒無人機在天空縱橫,可麵對霸占了一整個光秒宇宙的無人機,這根本就是將一盆水傾倒入大海——於事無補。
“我們完蛋了。”
看著周圍的場景,我呢喃著。
我的飛船在前方一公裏,憑借我一百六十七次強化過的軀體,那根本隻是三分鍾的事情。然而,十秒中前,那裏發生了爆炸。根據我經驗,至少是中子彈程度的爆炸。為了將我們一網打盡,佩蘭數列的混蛋們竟然使用了核武器。難道為了幹掉我們,他們已經不惜汙染銀河係麼?
一發炮彈在向著我飛來,憑借我多年的戰鬥經驗與眼力,我很清楚,這是一發輕型艦炮。它雖然沒有光速炮那無與倫比的速度和殺傷力,卻有著恐怖的穿透力——正是對付我們這些感染者的利器。
提到感染者,喔,沒錯,我已經不是人類了,在我加入血色麵紗那天就不是了。如果我想,我可以把手臂化為利刃,斬斷麵前的炮彈。
“嗆~!”
就象現在這樣這樣,很輕鬆。
Boom!
一分為二的炮彈落在我身後,發生了劇烈的爆炸。兩個血色麵紗的低級成員受到了波及,爆炸的殘片瞬間將他們分屍數段,黃色的粘液間飛得到處都是。
喔,黃色的麼?好像我的血也是那樣子啊。
我有些小興奮。若是換做是十年前,我絕對認為很惡心,也會為被自己戰鬥波及而死的戰友感覺到內疚。不過現在,我也隻能用我人類的大腦去思考那些曾經有過的情感。誰讓我的身體已經沒有各種腺素器官,甚至連痛覺神經都被切除了。
我沒有畏懼,隻知道我們完蛋了。反抗隻是徒勞,但必須這麼做。因為我們的本能告訴我們反抗,至於為什麼反抗,我們自己也不清楚。
一聲槍響,我的胸口被開了個洞。但無所謂,那裏雖然是曾經心髒所在的位置,但現在根本就不存在那種東西了。
我看向開槍者,那是一個最低級的鋼鐵防線克隆人士兵。
他就像一個正在執行命令的機器,冷靜而無情。死死地扣住著扳機,對著我傾瀉他彈夾內剩餘的二十四顆子彈。
不過它們太少了不是麼?
我控製起身體,有條不絮的下達了各種命令。
身體飛奔了起來,迅捷又靈敏。根據生物科技眼的計算,彈道已經被我完全的計算出來,偏差不超過三毫米。我可以毫無顧及的控製身體衝鋒、閃躲,穿梭在槍林彈雨中。
“哢哢~!”
兩秒鍾後,子彈被打空了,機簧推動撞針的聲音在嘈雜戰場並不明顯,但卻無法逃脫我這個仲裁級強化人的耳朵。
反擊的時候到了。
我的指甲開始變長,尖端變得金屬化。這是身體內鐵元素的一種極端的應用——鋒利度可以直逼斬艦刀。
“噗哧~!”
爪子輕而易舉的插入了這個士兵的身體,我早就預料到了。麵對血色麵紗的尖端生物科技,那些愚蠢的雙螺旋共振構基因星人的生物科技根本就是渣滓。
就在我陷入思考之際,一發激光彈命中了我,那討厭的電流順著焦糊的傷口開始蔓延,攀附上我那強化到近乎完美的軀體。
一時間,我的身體脫離了大腦的掌控。
不過還好,放棄肉體的極限強化讓我四係的抗性達到了百分之九十,麻痹僅僅持續了四分之一秒,我奪回了身體的控製權。
“去死。”
將麵前的克隆人士兵撕成兩半。下一刻,我高高躍起,順手斬斷一個運輸無人機的機翼,凶猛的落在了那兩個對著我發射電磁彈幕的半機器人麵前。
“我討厭半機械生命,那是對人類的玷汙。”
看著麵前被劈成兩段的血肉金屬結合體,我不屑的甩掉了臂刃上的血液。
這群家夥與其說是半機器人,還不如說是必須依靠機器才能活下去的人類。自從一百四十年前地球被血色麵紗投放了最新型病毒,人類就產生了變異與退化。
在病毒成就了地球,也毀滅了地球後,純種的地球人類越來越少。甚至到最後出現了克隆人來延續地球人的存在——半機器人。
而純種的地球人要要麼被血色麵紗的病毒改造成遠古者,要麼適應了病毒成了進化者。
而麵前的這些半機械半生命體就是退化的地球人。這種亞人類根本就是雜兵一般的存在,麵對血色麵紗至少需要十個甚至二十個才能形成有效的戰鬥力。
麵對我這種仲裁官級別的墮落者,至少需要——五百個。
然而,我目光掃過之處,除了敵人還是敵人。不過更可怕的是,那些均衡仲裁者們的神殿軍團已經衝破防禦,攻打了進來。